而更令他疑惑的是……
“考官,你在吗?”季觉忽然抬头问。
“饿了?”
考官的声音响起:“要吃点什么?要不要尝尝我的秘制汉堡?味道很不错,广受好评哦!”
“谢了,你自己留着吧。”
季觉翻了个白眼,抬起钳子,戳了戳试验台上的标本。
那被血丝和脉络所笼罩渗透的石头。
这是他从海床之下所抽出的污染样本,一块近乎活化的玄武岩。
想要解决它,其实很简单,方法太多了。
甚至不用赐福,只要对其施以炼金术,进行纯化,污染就自然的被挤压排除。可但凡剩下一点的,那污染就会再度扩散开来,重复旧观。
更可怕的是,但凡季觉剩下了一丁点灵质残留,也都会被其污染畸变,化为其中的一部分。
孽化。
“怎么了?”考官发问。
“这不就是问题么?”季觉抬头问道:“为什么上善精粹可以堕为邪愚,可大孽之污染,却难以扬升呢?”
考官沉默了。
许久,直到季觉都以为他又开始装死的时候,才缓缓说道:“自上而下,坠落是理所应当,自下而上,扬升却难了百倍。
这不是很正常么?”
“正常吗?”季觉反问。
“打个比方来说吧。”
考官忽然问:“你觉得将一个婴儿,教导成你这样的人容易,还是让他成为一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人更难呢?”
季觉愕然。
“或者,再打个比方——让一个温柔善良慷慨的好人,变成冷漠吝啬独善其身甚至不惜坑害别人的恶棍简单。
还是说,让一个积恶深重的混账一夜之间觉醒良心更麻烦?”
“……”
季觉沉思许久,断然摇头。
“不是一回事儿,你的比方就是扯淡!”
他说,“上善根本不以善恶而分!”
这是他成为天选者之后,叶纯教给他的常识里的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