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苛求精准和细致,狂暴挥霍,即便是将自己也绞入其中也无所谓……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举世一滞,漫天孽化之雨冻结在原本的位置,再难变化。
再然后,清脆的破裂声响起。
——第三个!
圣堂的阴暗中,顶穹轰然坍塌,无以计数的碎片坠落,像是暴雨。
灯光闪烁,点亮了血海泥犁。
满目猩红。
触目所及见的一切,只剩下残肢断骸,血痕泼洒,坍塌废墟。譬如风暴驰骋而过,所过之处,一切邪愚之属,尽数碾碎成泥!
此刻,最后幸存的主祭呆滞着,跌坐在地,手足并用的向后退出,不顾重创的伤口血液流出。一直退到圣像之下,退无可退!
不论如何呼唤,上位之孽的神力都再未曾显现。
仿佛他们已经被彻底放弃。
被自己所供奉的神明,打入真正的地狱里!
所听见的,只有仿佛来自噩梦深处的破裂声。
仔细的,认真的,一丝不苟的,将所有反抗者尽数碾成粉碎,一个又一个,一块又一块,一缕又一缕……
“嗯?还有,一个……”
黑暗里,那个佝偻的身影,踉跄向前。
就这样,带着那两把贯穿的身躯的断刃,一步步的,踏过尸骨。
千疮百孔,脚步蹒跚。
宛如爬行一样,涉过血水,跨越尸骸。
向着他,一步步的走来。
直到,那惨烈的模样也被残光所照亮……
就像是,将支离破碎的尸骸以念动力,强行缝合,维持完整,催发作用。
不知道被摧垮了多少次,又重新拼凑了多少次。
交错的裂痕之下,破碎的内脏早已经错位,歪曲断裂的双腿用拔出的钢筋撑起。
在孽化的污染之下,漆黑的血液从脖颈的裂口之上缓缓渗出,滴落,落在地上,嗤嗤作响。
唯独裸露白骨的面孔之上,那一双眼睛,燃烧着更胜过炼狱的焰光。
死死的盯着眼前最后的敌人。
“还有一个。”
“嗬……嗬……”
主祭疯狂的挣扎,瞪大眼睛,可脖颈却像是被看不见的铁钳所桎梏,寸寸收缩,哀嚎和哽咽的声音渐渐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