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宋烁按下冲水的按钮,瘫坐在地,吐了口气,“帮我倒杯水。”
漱了两回口后,过了会儿宋烁才扶墙慢慢站起,宁珏抱着他的胳膊,搀扶到主卧床上休息。正想起身,就被宋烁握住了手。一回头,对上双浓深的、一眨不眨注视自己的眼睛。
“你去干什么?”
“我去找药。”
“我不用吃药,”宋烁声音含混,“过来。”
醉鬼的力气没太大,宁珏脱开他的手,仍是先去找药。家里药箱居然有解酒药,可喜可贺。倒了温水回主卧时,宋烁已经睡着,宁珏好不容易叫醒,监督他服药后,正想将被子放回客厅,手再度被攥住了。
掌心滚热,宋烁自言自语似的:“我很想你,这个月。”
他问,“你想我吗?”
宁珏犹豫几秒,点点头:“……想的。”
“我也觉得,”宋烁笑了起来,将宁珏的手捂在胸前。心脏在掌心下跃动,咚、咚、咚——“你肯定想我了。”
宁珏:“你今天喝了多少酒?”
“三两白的,还有一瓶红的。”
“不能不喝吗?”
“不能啊,他们都会劝你,光动嘴皮子说是没用的,大家都得喝,”宋烁闭上眼睛,“没办法,我太想要钱了。”
只比他大了一岁的兄长,在宁珏仍在计较老师布置课后作业的多少时,已经吃了很多苦头。宁珏心脏难受,伏身抱住了宋烁。
“我没刷牙,”宋烁却说,“今天不亲嘴。”
“……”宁珏苍白地辩解,“我没有要亲。”
但仍抱着对方,离得很近,宁珏可以看见宋烁眼下的乌青,这个月一定缺乏睡眠了。宁珏小声:“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钱可以慢慢来的。”
“但我想给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还想买车,这样以后送你上学就不用打车了,”宋烁没有忍住,亲了一下宁珏的脸,又咬他的耳朵,“我有在好好爱你吧?”
语气像是寻求夸奖的小孩,动作间,领口里的项链掉出,小贝壳的透明封层在灯下闪闪亮亮。宋烁抱着宁珏:“睡吧,明早我就不难受了。我抱你睡。”
如果再清醒一点,宋烁一定能发觉,这张床上少了一个枕头,宁珏也没有戴相配的小海螺项链。十月中旬,宁珏已经收拾好了次卧房间,仔细存好项链,预备还给宋烁,之后分开睡了。甚至于现在宁珏放在枕边的手机相册里,都还存着澄清的聊天记录。
但这晚,宁珏仍留在主卧,抱着宋烁睡觉了。
次日,宁珏早早醒来。尽管吃过解酒药,但宿醉之后,宋烁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他悄悄回到次卧,将枕头抱回,又将杂物重新摆回原位,以免宋烁起疑心。
出门买早餐时,宁珏也是挑清淡、好消化的粥类。
九点来钟回到公寓,宋烁竟然已经起床了,浴室传来水声,宁珏正摆着筷勺,就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宋烁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肩膀搭着的毛巾半湿,潮湿的眉眼锋利。他明显不悦:“我说你人跑哪儿去了,发消息也不回。”
“啊,”宁珏看了眼手机,果真有两条消息,但那时自己正两手提饭,“我没有看见——你头还疼吗?”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