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咳咳、上的电脑。”
“行了,别说话了祖宗,”宋烁将衣物叠好放进箱子里,“我知道什么该拿。”
他的目光扫到桌下的纸箱:“垃圾桶这么大?”
“不是。”
宁珏又开始咳嗽,只摆摆手,表示这个不用带。
这段时间来,因为情绪不佳而复辟的囤积欲,在宋烁出现时有所消退,所以暂且不必带纸箱回家。
到达公寓时,天还没有全黑。
为了照顾病人,宋烁跟着教程煮了锅白粥。第一回生了,又多熬了回才正正好。宁珏已经退烧,但味蕾尚未恢复,更加尝不出味道,且一边吃,一边眼睛瞄着酥香阁的袋子。
“想都别想,”宋烁无情开口,“等你好了再说。”
宁珏瓮声瓮气:“那你吃了吧,不然浪费了。”
宋烁对甜品并不热衷,但宁珏巴巴望着自己,只好勉为其难拆开,两口吞下,又去给宁珏冲药了。
晚上,宁珏本想睡到自己房间。但宋烁以“你万一半夜起烧了,我发现不了”的理由驳回了。
“但我会不会传染你?”
“不用操心,我比你强壮,”宋烁拿着宁珏的手,放到自己的肱二头肌处,很刻意绷起。但又顿住,不甚自然地松开了宁珏,语气欲盖弥彰,“好了,去拿枕头。”
宁珏只能从命。与宋烁同床共枕不算陌生,他照旧躺在里侧。关灯后,可能因为白天睡得太多,宁珏暂时没有困意,在无法视物的黑色环境里,宁珏小心摸索,然后抱住了宋烁,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吐息温热,像小动物。宋烁稍显僵硬:“……干什么?”
“我十岁的时候,过年姑姑、姑父领着我们三个孩子去景区玩,“宁珏没来由讲起,“当时他们吵架了,姑姑领着若若,姑父领着安安,谁都不理谁。”
宋烁沉默了会儿:“然后呢?”
“然后我跑去找姑姑,姑姑让我去姑父那儿。我去找姑父,姑父又把我推开,说别烦他,”宁珏说,“我好像一个皮球。”
宋烁两只手合着他的耳朵:“嗯,是挺圆的。”
空气中细微的哭声,宁珏又往他的怀里挤,宋烁放任了,听见他抽噎着睡了。
吊了两天水,在过年前,总归好得七七八八了。除夕前两天,宁珏在喝寡淡无味的白粥时,听见宋烁的手机响了,无端心里有所预感,想,可能是宋雅兰打来的。
过了十来分钟,接完电话的宋烁回到餐厅,果然说:“我妈来的电话。”
宁珏搅着粥,斟酌着问:“你们聊了什么?”
“她让我除夕回家过年,”宋烁说,“我打算回去。”
宁珏点头表示赞同:“是该回去看看妈妈,她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