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重心不稳,影子也跟着摇摇晃晃,像一只准备偷腥的小猫,以一种折磨人的速度,缓慢地凑近。
程岱川想:这和凌迟有什么区别?
听醉鬼的秘密果然不是件容易事。
阮熹弄出神秘兮兮的架势,嘴再次凑到了程岱川耳边。
程岱川绷着神经,怕阮熹再不稳,对着他耳朵再来一下,他那些拼命压着的火气,可能真要克制不住了。
他蹙眉,偏离她呼出来的气息,却对不按章法出牌的人防不胜防——
“你的耳朵好红呀。”
阮熹伸出手,忽然摸了摸程岱川的耳垂:“还很烫呢。”
程岱川深吸一口气,眯着眼转头。
阮熹醉得不轻,眼睑上晕着浅浅的粉红色,不怕死地继续伸手。
她换了个方向,摸到之前在泳池里给程岱川弄出来的细小伤痕。
阮熹的睡裙裙摆被她自己压住,领口扯得有些偏低。
她却只顾着看向程岱川的领口,困倦的声音里夹杂着无辜的惊喜:“已经快要好了呢。”
阮熹的指尖停在程岱川的脖颈下面的伤痕上,用指腹点一点,又摸一摸。
冰箱被程岱川调过温度,半瓶矿泉水里飘着细碎的小冰碴。
瓶身很快挂满水汽,水珠沿着玻璃滑落在床头柜上。
那滩水汽里凝着夜灯微弱的光,也凝着程岱川的视线。
程岱川一直没动,也没说话,只有脖颈冷白的皮肤上不动声色地布了一层薄薄的红。
阮熹问:“你很热么?”
在阮熹打算去碰程岱川泛红的喉结时,程岱川忽然扣住阮熹的手腕,把人往床上一推。
醉酒的阮熹很好欺负,一推就倒。
她连点反抗都没有过,顺着他的力道,软绵绵地倒在他的单人床上,枕着一团被子眨眼睛。
程岱川翻身覆上去,没真压到她,两只手分别撑在阮熹耳侧,声音很沉,话说得非常直白:“阮熹,你再这样碰来碰去,我要起反应了。”
阮熹一脸迷茫:“什么反应?”
程岱川压着情绪:“解释解释你刚才的行为。”
阮熹看起来更迷茫了,脸上飘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样的弹幕:“我刚才的什么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