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接起电话,沉声开口。
“人民路与会盟大街交叉口,鸡泽广场宾馆东楼410。”
电话那头的声音裹着变音软件的机械感,很冷很僵硬:“不过你们只有20分钟,那地方离派出所太近,动作快点。”
“嗯,谢了。”
我嘴上应着,心里却暗自诽谤几句,用得着你提醒?刚才牛奋跟老板瞎侃时,已经问了个大概,这广场宾馆本就在我们的计划里。
“挂了!”
对方也没什么废话,“啪”地切断了通话。
我把手机扔到副驾,牛奋已经踩了脚油门,车“噌”地蹿了出去:“打电话的那老孙子倒挺会指路哈,跟咱想的对上了。”
“管他是谁,送上门的坐标不用白不用。”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那点不屑很快被紧迫感压了下去。
二十分钟,派出所附近,这地方确实扎眼,我们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栽进去。
“坐稳了龙哥!”
牛奋猛打方向盘,车在路口来了个急转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把“鸡泽广场宾馆”的招牌晃得越来越清晰。
不多一会儿,宾馆410房间的木门出现在眼前。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笃笃笃”拍了三下门板,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屋里人听见。
“妈的,又是谁呀?”
几秒钟的沉寂后,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个不耐烦的粗嗓门,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我和牛奋对视一眼,屋里的声音透着股嚣张跋扈的戾气,倒像是混社会的做派。
“免费送果盘、饮料的先生!”
我压低声音,故意捏着嗓子学旅馆服务生的腔调,手指却悄悄摸到了后腰的折叠刀。
屋里又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拖鞋蹭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门“咔哒”一声被拉开条缝,一只眯着的眼睛从缝里探出来,上下打量着我们:“送的什么果。。”
我盯着那只眼睛,突然注意到他左胳膊的袖子卷着,露出块黑乎乎的纹身,虽然只瞥见一角,但那蝎子尾巴的形状,一瞅就是道上的朋友。
“什么都有,您开门自己挑。。”
我往前逼近半步,紧跟着扯脖厉喝:“曹二,别他妈装了,老子樊龙!”
门后的人瞳孔猛地一缩,那道缝“砰”地一下就要关上。
旁边的牛奋眼疾手快,直接一脚卡在门缝里。
“妈的,给我滚开!弟兄们又来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