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十分,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
靠窗的小桌旁,我、安澜、杜鹃围坐一起,桌上的家常菜冒着热气,谁也没怎么动筷子。
我看着碗里的米饭,心里清楚这顿饭必须要的请,杜鹃今天跑前跑后联系转院,这份情比什么都重。
“多吃点,跑了一上午肯定饿坏了。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在瞎着急。”
安澜先打破了沉默,她给杜鹃夹了一筷子青菜,笑容温和,她说着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让我安心的笃定。
“别这么说,我其实也没做什么,而且是我自愿帮助他们的。。”
杜鹃连忙摆手,脸颊又泛起红,她低头扒了口饭,筷子在碗里轻轻划着:“我同学刚才发消息说,车已经快到医院了,路上情况还算比较稳定。”
“那就好,那就好。”
我连忙接过话头,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有个能自然聊下去的话题,可话特么刚说完,居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唠了。
窗外的行人来来往往,隔着一层玻璃显得我们这桌分外安静。
安澜给我递了张纸巾,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手背,温度很轻:“你胳膊上的伤也得注意,等下回去让医生再看看,今天就不要喝酒了,以茶代酒感谢一下杜姑娘吧。”
她语气自然,像是在叮嘱再平常不过的事,却让我心里那点尴尬淡了些。
“不用敬的,真的不用,况且你也受了伤,别光顾着担心别人。”
杜鹃抬头连连摆手拒绝,她的目光落在我缠着纱布的胳膊上,带着真切的关切。
半个多小时后,这顿难熬的饭局总算结束。
送杜鹃上车时,我对着她摇下车窗的俊俏脸颊,郑重地抱拳作揖:“谢了,真的!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杜鹃笑着摇摇头:“等他们好了再谢也不迟。”
说罢,她朝我挥挥手,又很特意的瞄了眼我身旁的安澜,紧跟着车子缓缓汇入车流,很快就不见影踪。
“她对你有意思。”
我还伸长脖子望着车影,还没来及没收回目光,耳旁传来安澜轻柔的声音。
“啊?没。。没有吧?”
我猛地回头,脸上一阵发烫,讪笑着挠挠头:“我咋一点没感觉出来,人家女孩就是热心肠。。。”
安澜没笑,只是看着我,眼角眉梢还带着刚才对杜鹃的温婉,可眼神里却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她轻轻咳嗽两声,声音放轻了些,却字字清晰:“有没有你其实别我更清楚,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