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天空中的乌云黑压压一片,仿佛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看来,今夜还会有场大暴雨啊!
路灯把我们几个的影子拉得斜长,投在湿漉漉的地上,跟水里的倒影晃成一片。
我们顺着宗庆离去的方向小跑着追了几步,街口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会不会是打车走了啊?”
白沙挠着头出声。
“不能。”
叶灿帆抿着嘴接话,眼神扫过路边:“刚才他进棚子前,我瞅见他把车钥匙揣裤兜里了,肯定是开车来的。”
我忍不住多看了叶湛凡两眼,这家伙的眼力劲是真的厉害!
很多时候,我们压根没在意的小细节,他总能从旁枝末节里咂摸出点门道。
难怪人家以前搁南方,能把那帮少妇圈哄得团团转,确实有两下子。
“每一个吃软饭的男人,靠的可全是硬本事。”
注意到我的目光,瓶底子没正经的打趣一句。
“杭风你特么闭嘴昂!”
叶灿帆顿时脸红脖子粗的推搡瓶底子一把。
瓶底子推了推眼镜,朝着几米外的一个黑咕隆咚的巷口瞅了瞅:“如果他是开车的话,车子绝对不会停的太远,刚刚他进棚子时候正在下雨,而离开时候咱肯定能看到,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没影了,只有俩可能,要么打车,要么是拐进那里头藏在某个犄角旮旯。”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些:“宗庆刚才那急吼吼的样子,不像是正常离开。”
风卷着水汽吹过来,飘起一股子垃圾桶的馊味。
我们仨谁也没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心里都有点发沉,这黑灯瞎火的,宗庆究竟在躲什么?
“哎呦我操,小猴崽子!”
冷不丁身后泛起一声粗吼,我刚拧过身子,一股酸馊的恶臭味就扑了满脸,我本能地后退半步,借着路灯一看,竟是那个三百来斤的庞疯子。
这死肥猪脖颈到肩膀那条疤,在昏黄的光线下看着愈发狰狞,像条爬着条大号蜈蚣一般,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胳膊上纹着歪歪扭扭的青色图案,人手拎着把明晃晃的片砍。
“有病吧你?想特么跟我亲嘴是咋地?”
尽管我心里发怵,可嘴上还是硬着骂了一句,结果唾沫星子喷了自己满手背都是。
之前通过安禁,我知道他俩之间有段渊源,按照正常情况,这损种应该不会伤害我。
但也说不准,这玩意儿脑子不正常,考虑问题跟常人完全不一样。
庞疯子鼻孔里哼了一声,绿豆大小的眼珠子上下扫我几遍,“呸”地往地上啐了口浓痰:“今天懒得揍你,自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