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绿化公司的会议室里。
我叼着烟卷依次扫视弟兄们,除了临时有事的大华子之外,所有人全部到了。
“光哥,麻烦手机交一下。”
初夏抱着个塑料小箱招呼大家把电话全都放进去。
“咋地,怕我们录音啊?”
天津范甩了甩额前的斜刘海不满的哼唧。
“让你叽霸干啥就干啥!”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待所有人把手机全都交出去后,我又将会议室的房门合上反锁。
“盼盼他哥的事儿,这会儿估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
再次看了眼所有人后,我清了清嗓子开口。
“市二监越狱!”
老毕率先蹦了起来。
“牛逼啊盼盼!现在全崇市出租车广播都在播,刚才来时候我跟光哥路过学校,校门口堵的家长比接孩子放学还多!”
天津范接着手舞足蹈的吆喝。
“这事儿盼哥必须得请客昂,而且还得是大贺!”
“吃饭按摩一条龙滴干活!”
屋内,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瞬间涨潮,所有人都表现的格外兴奋,似乎谁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唯有当事人的二盼耷拉着脑袋,指间夹着一根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嘭!”
就在这时,浑身沾满涂料的光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表情恼火的低吼:“都他妈有点规矩没有,当这是茶馆说书呢?”
说着话,他拽下脑袋上扣着的安全帽“咣当”一下丢向墙角,鼓着双眼厉喝:“小龙把大家叫过来,是让你们在这嚼舌根子、瞎扯逗屁呢!”
顷刻间,会议室里陷入陷入寂静。
10多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了我。
我不自在地咳嗽一声,稳了稳心神,而后直勾勾地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二盼,声音尽量放柔,却又透着几分急切:“盼盼,你啥想法?”
二盼缓缓扬起脑袋,灯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浓重黑眼圈下那一抹迷茫。
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按理说他再有几年就该出来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偏偏选择越狱,这不是让自己罪上加罪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强忍着情绪:“尽管我心里也特别开心,巴不得马上见到他,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有啥你就照直说,这屋里的全是同呼吸共患难的弟兄!”
我忍不住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