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抬腿,脚尖向上画出半圆弧:“我师兄搁上京正经部门里干过一段时间保镖,专职保护那帮老头子,他使的步法就跟刚才那小子的一模一样!这样的人要是放在过去,那特么就叫死士!”
“死士?小说里头拿命换主子安全的狠角色。”
二盼咽了口唾沫,满眼不可思议。
“小说?”
赵永超冷笑一声,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叼起一根烟道:“弟弟诶,现实可比小说刺激的多,你们没看见他跟在杜鹃的身后,身体始终倾斜十五度?左边可以挡住对方的后心,右边罩着那小妮子的后颈。”
“可不咋地?那种人,睡觉时候都睁着半只眼,我在阿富汗跟大哥卖麻辣烫时候见过不少,子弹擦着头皮过都不眨眼,就为了护着背后的金主。”
猛不丁间,一道声音在我们侧边泛起。
“咦?老舅?”
我条件反射的侧过去脑袋,不想竟然看到了大华子。
“嘿嘿,刚才搁对面一枝花正泡脚呢,给我按摩的小妹儿说门口打起来了,我不寻思出来看看热闹。”
大华子他弹了弹夹在指间的烟卷,指了指街道对面一家闪烁着霓虹灯,窗口挂粉帘子的小店咧嘴讪笑:“刚才光顾着瞧打架,等人都散了以后,我才注意到居然是咱自己家人。”
此刻的他上半身裹着件油光水滑的棕色夹克,里面的米白色羊毛衫早褪成了奶黄色,领口松垮地堆在锁骨上,露出几簇黑黢黢的护心毛,下半身却趿拉着条艳粉色足浴城大裤衩,裤腿卷到膝盖上方,露出小腿上稀疏的腿毛和几处褐色疤痕,脚趾头从磨破洞的拖鞋里探出来,指甲缝嵌着灰黑色的泥垢。
这家伙一天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手机永远打不通,短信从来不回复,我要跟他见面,都得看运气。
“不能生气吧老板?”
大华子咧嘴一笑,眼角堆起的褶子能夹死蚊子,泛黄的牙齿间还卡着半片烤韭菜,目光好奇的扫向赵勇超:“这哥们的造型挺给力啊,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刚入伙的么?”
“你的形象也很别致嘛,赵勇超,失敬失敬!”
赵勇超随即文绉绉的朝着大华子抱拳作揖。
“叫我大华子就成,刚才听超兄提到保镖,难不成兄弟在这方面有所涉猎?”
大华子扯领口的动作带得夹克下摆歪斜,露出羊毛衫上几处脏兮兮的的油斑,模仿着超哥的语调装腔作势的发问。
“我啊?刚从武校毕业那会也算是意气风发,结果混到没饭辙,实在饿得不行了,就跟着我几个师兄弟们在上京城混过一段时间。“
赵勇超满遗憾地摇摇脑袋,习惯性的摸了摸脑袋上顶着的小炮揪苦笑:“那些考核项目实在太非人类了,什么八十公斤负重越野,外家拳、内家拳擒拿格斗五连鞭,没走几轮我就被淘汰下来了,不值一提。”
说罢,他眼皮微微上扬,好奇道:“老兄刚刚提到阿F汗。。。”
“嘿!”
大华子立马挺直腰板,胸脯把羊毛衫撑得紧绷:“那地儿我熟啊!我这人就喜欢满世界的溜达,天南海北哪都去,什么阿F汗、伊L克。。”
他故意压低声音,厚厚的嘴唇轻抿:“我跟你说哈兄弟,喀布尔的沙尘暴起来时候,能把悍马车都埋半截!还有巴格达的枣椰树,那枣子个个跟鸡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