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日光景,昨日还威风凛凛的霍太尉,这会儿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叟。
因为被阿晃一路撞来,他的脸上到处都是青紫,看上去十分可怖。
瞧见周昭的靴子停在牢笼前,霍太尉的眼珠子动了动。
在他身边的霍镀,立即愤怒地喊道,“你来做什么?来耀武扬威的吗?”
他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周昭是怎么用棺材钉将他钉在墙中,让他像是被蛛网缠住的可怜虫,连挣扎都无力挣扎的。
至今让他战栗的是,那棺材钉险些让他成了太监。
明明没有扎到,可现在他都觉得生疼,像是有千根针万根针不停的扎他一般。
周昭没有理会他,“你为何要多此一举,将蒋嫣关在笼中跳舞?”
霍太尉冲着霍镀摇了摇头,只不过他那儿子已经陷入了自顾自的咆哮当中。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抱着头坐在角落的霍梃。
霍梃忙走过来,将霍太尉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替我霍家留住一条血脉,我就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我那孙儿尚是个不懂人事的无辜孩童。”
周昭看着霍太尉摇了摇头,“谋逆大罪,非我能审。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你亲手将他们送上断头台。”
霍太尉沉吟了片刻,“那保住霍梃,他并非我的儿子,平日里也不过是个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不影响大局。”
酒囊饭袋霍梃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诧异的抬头,他看向周昭,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霍太尉在位之时,他们阖族没少享受好处。
如今一遭事败,就算是被诛连九族,那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他不怕死。
霍梃默默的想着,他的眼神有些放空,只是他下了地府,再也没有人陪陈殷喝酒了。
周昭若有所思的看着霍太尉的眼睛,她的手指在那大狱的栅栏门上敲了敲,然后说道,“原来如此。”
霍太尉的眼神微闪,“什么原来如此?”
这一瞬间,在周昭的脑海中,蒋嫣同章若清的身影几乎重迭在了一起。
她有些嫌恶地看向了眼前的霍太尉,“蒋嫣是某个人见不得光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