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田?”裴少卿几乎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放下信说道:“见见。”
“裴大人!救救犬子啊大人!”
马良田连滚带爬的进了公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嚎道。
“马掌柜何至于此?贵公子又出了什么事?他跟孙总旗那点矛盾不都被本官化解开了吗?”裴少卿问道。
马良田满脸愤怒和憋屈,哭天喊地道:“大人,孙总旗出尔反尔啊!”
“什么?”裴少卿听见这话就心知肚明了,但是表面却故作愤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安敢如此?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掌柜你快快说来。”
“就在方才,孙总旗以犬子奸杀有夫之妇为由将其下狱了。”马良田用手不断的拍着地板,满脸委屈的哭诉道:“大人,我马家为了跟他和解把脸都丢光了,可是他呢?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这也是在打您的脸啊!”
“那么你儿子究竟有没有奸杀有夫之妇啊?”裴少卿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不待其回答又说道:“而且要涉及武者的案子才归靖安卫管,你儿子莫非还带了家中武师一同作案?”
马良田的哭喊声顿时戛然而止。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鹅一样。
吭吭哧哧的说道:“大人,就算犬子真干了这等糊涂事,但抛开事实不谈,孙总旗也不能直接抓人啊。”
他知道自己儿子自从上次蜀味轩后就心情压抑、喜怒无常,这次奸杀他人也是为了发泄郁气,情有可原。
不就是死了个草民嘛。
无非赔些银两便罢了。
用得着抓他儿子吗?
所以在他看来这就是孙有良蓄意报复,因此才来找裴少卿告状喊冤。
“为何不能?”裴少卿骤然拔高嗓门厉声质问,冷脸呵斥道:“你儿子犯下这等丧心病狂的罪行,难道孙有良还要包庇不成?还有你,竟然还敢有脸来我面前叫冤屈,可笑至极!”
看着上方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裴少卿,马良田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大……大人!您……您不能这样啊!您可是收了我半数家产的。”
“一派胡言!本官何曾收过你什么家产?”裴少卿怒目而视,语气冰冷的说道:“当初本官出于一番好心为你马家与孙总旗说和时就已经提醒过了,若是你儿子犯下罪行定会依法论罪,但是你们似乎没放在心上。”
马良田哑口无言,当时裴少卿确实提醒过,他也确实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这种场面话每个官都会说。
但不会真像裴少卿这样收完钱后翻脸不认人啊,这还有天理王法吗?
“大人,您如此未免有些太过翻脸无情……”马良田气得浑身哆嗦。
“本官不讲情,讲法!”裴少卿掷地有声,又喊道:“来人,叉出去!”
“是!”立刻应声进来两名靖安卫一左一右的强行拖拽马良田往外走。
“裴大人息怒!息怒啊!是老夫言辞不当,我错了,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裴少卿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