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想了想,在一旁吟诵道:“五短身材黑面皮,铁锹敢掘泰山基。光州庄户陶宗旺,古怪人称九尾龟。”
“唉,好像和卸岭不谋而合啊,就是不知道这司天监是?”
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向李淳风,但他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大金牙当即住口,不敢再追问下去。
阿姐这时候扯了扯侯卿,传声说道:“弟,额记得司天监不是有个叫温韬滴嘛,咋还招这种偷坟掘墓滴呢?”
侯卿道:“好像是天捷星朝袁监正抱怨自己手下没人手,自己一个人搭不起架子来,而现在分管地煞星宿的正是我师父,所以才………”
“哦,懂咧,这是招牛马捏,是不?”
李淳风听到两人的话,不禁扯了扯嘴角,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
陈玉楼沉吟片刻,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竹杖顶端,忽然笑道:“先生既知我卸岭底细,想必也清楚我们这行当的规矩,向来只认明器,不认官府。”
李淳风指尖轻叩茶盏,盏中茶水突然泛起奇异波纹,竟映出满天星斗,随后李淳风将指尖上沾染的茶水轻轻一弹,恰好落在陈玉楼的双目之上。
陈玉楼只感觉双目顿时一片清明。
“司天监观星测地,本就不属凡俗官府,你且看!”
波纹中星图骤变,显现出黄河九曲之形,以及周边绵延山岭,在某处一处洞窟之中,突然泛起血光,隐约可见一具白骨怀抱金算盘,脖系摸金符。
“金算盘!”
陈玉楼灰白的眼珠剧烈颤动,竟似要重见光明般死死盯着水面,他手中竹杖咔嚓一声裂开道细缝。
王胖子凑过来嘀咕:“这雷达挺高级啊?”
胡八一则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手段更像是圆光术!”
李淳风袖袍一挥,星图化作点点萤火没入契约:“地理星调和山川龙脉,排理地气,你这般通晓地脉之人正好坐其位置,至于盗墓营生也会有的。”
他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今后司天监要挖的,可不是寻常陵墓。”
陈玉楼喉结滚动,忽然将小神锋往契约上一按,刀锋割破掌心,鲜血竟被那些蝌蚪文尽数吸收。
而后,那些龙章凤篆突然崩碎开来,化作数百道流光钻入陈玉楼七窍,他佝偻的身躯突然发出炒豆般的爆响。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满头白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皱纹如潮水般褪去。
“这……”
大金牙嘴上叼着的烟啪嗒掉在地上,指着陈玉楼的脸结结巴巴道:“胡、胡爷?”
王胖子猛地跳开三步,揉着眼睛大叫:“见鬼了!老胡你什么时候有个双胞胎兄弟?”
胡八一自己也摸着下巴愣在原地此刻站在月光下的,分明是个与他容貌酷似,却眉目间更显书卷气的青年。
陈玉楼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然后又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此时陈玉楼的双眼已经变得和常人一般无二。
“我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