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范闲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杀死了我娘,父——亲!”
闻言,庆帝当即瞳孔一缩。
同时,太子、二皇子、李云睿三人也极为震惊,长公主更是好像什么都明白了,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范闲又叫庆帝父亲,那岂不是说?
“啊!!!”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长公主状若疯狂,呼喊着一旁的宫中禁卫。
李云睿曾暗恋庆帝,而叶轻眉不仅夺走庆帝的关注,更以才华和影响力让她相形见绌。
可以说,范闲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叶轻眉的胜利,从而引发了长公主的怨恨。
但眼下这个局面,哪里是这些宫中禁卫可以插手的。
“你,都知道了?”
庆帝脸色阴晴不定,对着范闲问道。
“知道什么,是知道你因为我娘的辅佐,才得以坐上今天这个皇位;是知道你在坐上皇位后的冷酷无情,任由皇后、秦家、还有长公主勾结,杀死我娘?”
“还是知道,我娘在生我那日,走得多么痛苦?”
范闲的质问之声,如同一柄柄利剑插在庆帝的心上。
“够了!”
庆帝怒吼一声,“那是叶轻眉自找的!”
“叶轻眉”三字一出,站在宫殿上方的五竹再也按耐不住,手中攥紧铁钎,如同一道黑箭般直取庆帝咽喉。
随着一声刺破空气的爆鸣,五竹的铁钎已经刺到庆帝咽喉前三寸,那钎尖仿佛凝聚了五竹全部的力量。
庆帝布满血污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猛地后仰,同时右手成爪,竟在干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铁钎。
金属与血肉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鲜血顺着钎身滴落,但庆帝的手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
“老五,就凭你,还杀不了朕!”
五竹没有回答,黑色布带在夜风中飘扬。
他手腕一抖,铁钎突然高速旋转,庆帝掌心顿时血肉横飞,这位大宗师闷哼一声,不得不松开手,身形暴退三丈。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叶流云的流云散手已从侧面袭来。
那庞大的掌形真气如同实质,将沿途的桌椅全部碾为齑粉。庆帝仓促间举臂格挡,被这一掌打得横飞出去,撞断了三根殿柱才停下。
“陛下!”
侯公公发出凄厉的叫声。
庆帝再一次狼狈起身,一身王道真气终于显露,庆帝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疯狂:“好!好得很!叶轻眉死了二十年,还能借你的手来报复朕!”
他猛地撕开破烂的龙袍,露出老迈但却精壮的上身,那些被霰弹枪打出的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死一位大宗师?”庆帝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那平静下隐藏着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