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见我回来了罢。”
见虞卿神色认真不似作伪。
许平安这会儿心里也打起鼓来。
难不成方才那些情景真是做梦?
迷药劲儿搅得他脑子昏沉沉的。
索性就当方才种种都是场梦吧。
咱们暂且按下许平安的疑惑不表。
再说女侯爷虞卿这边,这会儿已经脱了沾着战场尘土的铠甲戎装。
换上了软和的家居衣裳。
但让她纳闷的是,放衣服杂物的箱子好像被人动过。
她赶紧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见备用兵符和令信还好好搁在老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心里盘算着明天得把管辎重的校尉叫来骂一顿,连主子的私人物件都看不住。
回到里屋瞧见许平安又翻身睡了,虞卿无奈地笑笑。正要转身,忽然瞪圆了眼睛——
许平安身下的被褥上,分明沾着几点血印子!
女侯爷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是剿匪时受了暗伤。
忙把人扒拉着检查了个遍,可浑身上下连个油皮儿都没破,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肚里。
再细看那血迹的形状,越看越觉得眼熟。
虞卿毕竟不是黄花闺女了,这被褥上的血点子,活脱脱像是姑娘家头回洞房留下的痕迹。
扭头瞅着呼呼大睡的许平安,女侯爷心里直犯嘀咕。
难不成是嫌我回来晚了,找别的姑娘来陪了?
转念又自己摇头,这哪像是许郎会干的事儿?
再说方才进院子时,连个丫鬟婆子的影儿都没见着。
正琢磨着呢,外头忽然传来细碎的噼啪声。
虞卿支开窗棂一瞧,原是外头下起了绵绵细雨。
雨点子打在青瓦上,跟炒豆子似的响个不停。
看着窗外雨丝,女侯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