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征在前头带路。
许平安在后头小心翼翼地跟着。
不小心可不行,巷子两边全是瓷器铺子。
不少店家直接把瓷器摆在外头的长条桌上卖。
过路的人要是不留神,准得碰碎几个。
这不,许平安就瞧见个年轻挑夫,扁担头儿刮倒个瓷瓶摔得稀碎。
这会儿正苦着脸跟老板商量赔偿的事。
又走了一程,穿过瓷器巷前边的商铺区。
后边就全是青砖灰瓦的仓库和车马行。
钟玉征突然停下脚步。
指着挂‘胡家老店’木牌的大院说:
“许郎,那支云州商队就住这儿。”
许平安抬头看了眼门脸,对钟玉征点头:
“走,进去瞧瞧。”
“倒要看看是谁偷换了我的酒瓶来卖?”
这会儿胡家老店的上房里。
五个人正闷头坐着说话。
床上躺着个直咳嗽的灰发老头。
边上三个中年汉子板着脸。
还有个穿素色裙子的姑娘在给老人喂药。
老头喝完药缓过劲儿,长叹一声:
“唉!”
“闺女啊,咱云州周家世代做生意。”
“最要紧的就是‘信义’俩字。”
“这回偷换酒瓶的事要传出去。”
“往后咱们还怎么在行当里混?”
老头说得激动,又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素裙姑娘赶紧端来一碗水给他顺气。
这时领头的那个中年人开口:
“周会长您先别急。”
“这回换瓶子卖酒的事儿,可怪不得咱们周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