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忽然觉得后背发烫,像是被人盯着看。
一扭头,就看见虞家姐妹正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分明在说:好你个丰林伯,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哄姑娘家的甜言蜜语,怎么从来没见你对我们说过?
眼见姐妹俩眼里快飞出刀子,许平安赶紧起身。
转头对钟玉征正色道:“钟姑娘,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
“永安侯虞姑娘与我早已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只是眼下不宜张扬,还望姑娘守口如瓶。”
钟玉征这会儿脑袋还晕乎乎的,连忙应道:“大人放心,属下绝不外传。”
许平安这才露出笑意:“往后都是自家人,我自然信你。”
此时的虞卿在旁听着,心里莫名泛酸。
明明是自己给许平安张罗的妾室,怎么这会儿倒像吃了闷亏似的?
可转念一想,钟玉征好歹是悬刀卫的人,当侍妾确实委屈了。
当初说要收作婢妾,不过是想着妹妹都给人当妾了…………
女侯爷甩了甩头,对钟玉征温声道:“既进了门就是姐妹,明日我亲自给你父亲写信。”
“夜深了,先去厢房歇着吧。”
“是,侯爷!”
钟玉征红着脸应了声是。
月色渐浓,主屋的烛火早灭了。
厢房床榻上,钟玉征在床上蜷成一团,绣着金线的官服在暗夜里泛着微光。
可这会儿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事儿。
钟玉征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应了丰林伯的亲事。
把终身大事给定了。
又翻了个身,月光像银纱一样洒在她脸上。
少女时代总想着,自己的夫君定要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谁成想居然……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