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你跟着进来,别声张。’
但是,吴充仪直接打断她,“我要跟你单独谈。”
说完,便直接走进小屋。
王御女噎的脸色一变,沉默片刻,转头盯住傻丫头一句,“你在门口坐着,别让人进来。”
傻丫头呆呆的,仰头望了自家小主一会儿,重重点头。
“好。”
说完,便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不动了。
王御女:……
嘴角一咧,侧身从她旁边挤进门中。
吴充仪的贴身宫女捂了捂脸,苦笑着拽过绣墩,做到傻丫头跟前,拽过王御女留下的锈活,似模似样的做起来。
一边做,一边跟傻丫头闲聊。
仿佛无事。
——
小小的耳房,只摆着一张架子床,两个箱笼,一个衣柜,一张小案并两个椅子。
窗户也是小小的,半支着,透进来一抹剪碎的阳光,朦胧的照在素色帐子上。
带着一种奇异的寒酸。
明明那床,那柜子,那窗户,都雕刻着繁复奢华的花样儿,用的木料也是极其珍贵的,但上面铺的被褥帐子,却是最简单的素色,也是最不值钱的棉布。
上边别说刺绣了,连点云纹都没有。
紫檀木桌案上摆的,也是普普通通的粗瓷茶盏,里面砌着些碎末茶叶。
不值一文。
王御女也没窘迫,上前用大碗斟了杯茶,默默地向吴充仪,“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叶,喝杯水润润喉吧。”
耳房的摆设,是属于凤栖宫的,像那床柜子什么的,自然是长孙皇后的风格,奢华贵重,风雅怡人。
谁住进这耳房,那些东西就属于谁,但是床帐,帘子,茶碗这些,则是王御女自己置办的,花的她自己的份位银子。
自然就显得寒酸了。
吴充仪端起茶碗,看着里面棕褐色,还漂浮着碎茶渣的,勉强称得上是茶水的东西,她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