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席淮闻言,捧着汤药的手抖了抖。
抵在盛明月唇边的汤药,从唇齿缝隙里倾泻。
大片汤药沾到了胸膛前的衣料,浸透了皮肤。
席淮尬住,有些不好意思,可想到自己是皇帝,道什么歉。
好在盛明月没有注意,只是神色困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盛明月迟疑回答说:“臣说,臣不太习惯让陌生人近身伺候。”
席淮闻言,顿时无语住了,他什么臭毛病?
想到自己堂堂的皇帝,都没有他这么多事。
虽刚穿来时,他的确不太习惯被人伺候,可享乐的事情,只要接触过一次,自然而然变得习惯了。
穿书前兄弟还曾经与他讨论过,等他们高考完,他们定要去正规的养生城,来套足浴按摩大保健。
谁知最后没有去成,他反而在这里被伺候得皮肤都白了起来。
席淮本便有着轻微洁癖,穿成小皇帝刚好解决了他洁癖问题。
只是这会儿看见盛明月,似是有些不适挠了挠头发,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他浑身发麻,讲话都变得哆哆嗦嗦了,“等等,你在干什么,你别抓头!”
盛明月眨眼,“臣的头有些痒。”
席淮:“……”
头皮痒,那是因为你长脑子了。
盛明月有脑子,只是没有常识。
席淮觉得他无法交流,疲惫道:“你几天没洗头,当然痒了。”
“臣很想焚香沐浴。”盛明月神色疲倦,语气里似有暗示之意。
席淮却彻底无语了,冷冷道:“你大病初愈,恐怕无法沐浴。”
盛明月抿唇,柔弱单薄的姿态,竟显有些可怜。
席淮典型吃软不吃硬,他很少看见盛明月这样。
盛明月贯来都是温柔端庄,叫人挑不出毛病的。
可现在他不得不叹气,“但约莫可以擦洗身子。”
盛明月才睫毛颤动着,微微抬起了眼睫来。
分明双目失明,可席淮偏偏觉得他在看他。
直把他给看尴尬了,他才连忙转身吩咐着小厮准备了温水与巾帕。
小厮目光充满震惊,似是对于天子帮臣子擦洗身子感到不可思议。
他顿时不好意思了,嘴硬朝着小厮嚷嚷,“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小厮沉默了下,良久才小声说:“陛下若是不习惯伺候,可以叫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