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来不及回神,只听温玉林忽然道:“杀。”
下一刻,滚烫的鲜血不慎溅在了他的衣摆上。
刺客死了。
他们甚至都没有的喊饶命机会,便被侍卫砍下了头来。
席淮僵住了,他背脊发凉,冷汗终于沾湿了背脊衣料。
生活在现代和平社会的他,没有三六九等,不知道天潢贵胄,更不知道人微言轻。
但现在,有人死在了他面前。
“阿淮,现在没人敢动你了。”
耳边响起温玉林温柔的声音。
可在席淮的耳里,这声音冰冷得可怕,他感到有些窒息,不知道自己想要帮李珏复仇是不是正确的。
他只是颤抖着,颤抖露出了个干巴巴的笑容来,“有母后在,朕自然松了口气,可惜阿婉不在这里。”
“李婉?”温玉林疑惑出声,脸上的笑容裂得更大了。
“刺客将朕与阿婉逼下了悬崖,母后帮我们报了仇。”
席淮端详着温玉林的表情,明明面容上笑意盈盈,可眼里却深邃到看不出任何情绪。
尤其是他每说个字,温玉林面上的笑容更大一分,最后竟伸手,撩了撩他额前碎发。
“陛下,身为大庆帝王,勿要被儿女情长绊倒,而应当像先皇那样,喜怒不形于色。”
俨然像是教育子女,不许与谁作朋友的严母一样。
原本是窒息的举止,可席淮却露出了昏君的模样。
“朕是皇帝,谁敢说朕?”他自傲扬起下巴,避开了温玉林的手。
温玉林倒是毫不在意问:“倘若李婉并非是陛下想象中的那样呢?”
席淮闻言,却是一怔,抬头只见温玉林正看着他,上挑的眼睛中,只有着洞悉一切的睥睨感。
仿佛在看待着天真无知的孩子,他慈祥笑了起来,“李家看似清流,实则为钱财灭商户满门。”
“连你与秦明镜交流时,串出来的刺客,都是李婉院子里头的,即使如此,陛下还喜欢李婉?”
“这不可能!”
原来温玉林早已调查过刺客,明明知道刺客与李珏有关,可在秋猎以前,却从未有告知他。
席淮故作震惊不已,其实心里在吐槽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们有什么区别,不都想杀他吗?
“你不清楚是理所当然。”温玉林的目光怜爱,眼神同情,声音里都都充满前所未有的和煦。
“李婉怎么会让陛下知道,真可怜,陛下被骗了呢。”
席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