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朝会结束,金銮殿里的群臣退散,熙熙攘攘,忠臣恨铁不成钢小皇帝毫无作为。
忠臣们早已习惯了小皇帝的昏庸无道,对于席淮没有准时上朝,丝毫没有感到诧异。
唯有一名官员,看似鄙弃挥了挥袖袍,实则是在煽风点火,嚷嚷着大庆国迟早要亡。
“大人慎言。”
相貌周正的少年闻言,步行而来,他蹙眉看着面前的官员道:“陛下身体抱病,非自己所愿,作为臣子,应该辅佐陛下,而并非是编排陛下。”
官员正想要训是谁不识好歹,见到来者,又顿时熄火,话中有话道:“原来是秦将军。”
“秦将军见谅,只是陛下平日里行事荒唐,这才会妄议陛下,并没有编排陛下的意思。”
官员表面说得正义凛然,但言下之意是,陛下平日里作风乖张,怨不了别人多说什么。
秦明镜为人正直,又出关多年,不曾经历过官场的尔虞我诈,一时间听不出弦外之音。
直到有道轻笑声响起。
“倒是陛下的不是了。”
来人面携着笑容,气质儒雅而文弱,但言辞十分犀利,“可无论如何,陛下是天子。”
他顿了顿,表情是一派儒雅与随和,但笑意不达眼底,“国公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温国公蹙眉转身,见到了来人,才笑道:“盛大人,莫要将我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说来,还要恭喜盛大人喜得太师之名,臣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匆匆离开。
秦明镜认出了来者,正是不久前朝会上,说服了陛下同意赈灾救民的首辅,盛明月。
自从盛明月答应赈灾后,陛下便赐予了他太师之名,现下他不仅是首辅,还是帝师。
而这名帝师,只是淡淡看着温国公离去的背影说:“方才那人是温太后的嫡兄温蘅。”
原来是温蘅,难怪说忤逆之言。
秦明镜许久不曾回京,早已记不清楚京中勋贵侯爵之貌。
此次回京,倒听闻不少温氏与摄政王存有逆悖之心传言。
如今朝廷两党相争,温太后背靠温家,摄政王掌管着兵权,唯有陛下背后无人可依。
心知陛下不易,秦明镜既心疼又生气,却无可奈何,秦家都有一半兵符在太后手里。
思及时,秦明镜看向盛明月,见他与传闻一样,虽体弱,但温文尔雅,不同流合污。
从一介乡野书生科考为首辅,可见能力超绝,秦明镜拱手感激道:“多谢首辅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