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了郑惜卿,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卖咱们夏家!”
皇后夏娡的脸色也跟着阴狠起来:“阿耶说的无错,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卖咱们,可惜了那些美容养颜的丹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皇后夏娡与夏国公打定主意,夜长梦多,便在今夜动手,买通死士,绝不能让郑惜卿活过今晚……】
夏黎摇头嗤笑:“狗咬狗。”
郑惜卿不是什么好人,夏黎根本不想救他,但偏偏郑惜卿手中握着夏国公和皇后的把柄。
原稿中,关于郑惜卿被刺杀的内容,已经在慢慢展开,白纸黑字十足字清晰,夏黎继续往下阅读,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刺客银光晃晃的大刀举起,“嗤——”一声,狠狠插入郑惜卿的心窍,郑惜卿连呼救大叫都未来得及出口,咕咚一声倒在血泊之中,他______。】
夏黎提笔,蘸饱了墨汁,开始完形填空,一面写一面人忍不住笑起来。
夏黎填写完成,将原稿的墨迹吹干,以免蹭花,将原稿仔细的贴身收起来,美美的用了晚膳,倒在榻上,舒舒服服的睡去。
夜色高悬,已经是后半夜。
“陛下——陛下……”内官一打叠叫嚷着,慌张跑进来。
梁琛还未入睡,今日的文书太多,还差着几本才批看完毕。
梁琛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大惊小怪的内官,呵斥道:“叫嚷什么?若是惊醒了夏副使,寡人便拔了你的舌头。”
内官吓得紧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发一声。
梁琛冷声道:“什么事?”
内官这才战战兢兢的道:“回禀陛下,绣衣司……绣衣司的圄犴混入了刺客。”
啪!梁琛将朱笔敲在案上,冷笑道:“刺客?”
内官回答:“刺客、刺客……行刺了人犯郑惜卿!”
梁琛的眼睛眯起来,眼神深邃阴沉。
内官是来报信的,绣衣使柳望舒还等候在外面。
柳望舒走进来,并没有立刻回禀,而是稍微顿了下,梁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挥退了左右的内官,整个太室之中只留下柳望舒。
梁琛道:“说罢。”
柳望舒拱手道:“回禀陛下,人犯郑惜卿被刺确有其事,只不过……郑惜卿没有死。”
“哦?”梁琛挑眉:“姓郑的阉人竟如此命大?”
柳望舒恭敬回答:“刺客心狠手辣,一刀插在人犯的心窍之上,本该是一刀毙命。但那郑惜卿与常人不同,心窍恰好生在了右面,因而逃过一劫。”
【郑惜卿倒在血泊之中,他______。】
他——的心窍长在对侧。
什么恰好,饶是柳望舒聪敏,梁琛见过各种各样的大风大浪,二人也决计不会想到,其实郑惜卿能死里逃生,全都是夏黎的杰作。
梁琛摆摆手道:“寡人知晓了,封锁消息,不要将人犯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
柳望舒拱手道:“臣敬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