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廓就连朝廷安抚的机会都不给,这是典型的想要以功邀进!
至于益州之事,没有这么严重,但同样是外戚借助建成太子倒台在清除异己,而且做事的人还是窦氏外戚。
怪不得宰相直接将这些事递到了自己面前,他们还真的是没法处理这几件事,只能给建议,不能下决定。
李世民强行压抑住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所谓王不可动怒而兴师,同样的道理,君王也不能在愤怒的状态下治理国家,现在还年轻的李世民,圣贤睿智英断的可怕。
他面无表情,冷声问道:“诸卿,你们有什么看法,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都说说吧。”
怎么处理?
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两个,首先第一个问题,处理什么?
是王君廓杀李瑷这件事。
还是处理王君廓?
不搞清楚这个,就不能把握住之后处理的尺度。
李世民见没有人说话,便伸手点名道:“房玄龄,你一向多谋,你来说。”
房玄龄却道:“陛下,检校刑部侍郎在这里,应该问刑部侍郎的意见。”
检校刑部侍郎就是魏征,李世民给他升的官。
魏征虽然是宰相,但本官的级别太低,李世民给他升了级别,不用去刑部坐堂,依旧作为诤臣,在政事堂中做事。
魏征并不因为此事涉及李建成旧事而有什么不好说的,他走出坐席,站在殿中,拱手后立身于殿中侃侃而谈道:“既然房相言臣为刑部侍郎,臣便以贞观律,向陛下进言。
陛下的诏令,经过政事堂合议通过,而后中书门下用印,交由尚书省执行,其效力,便等同于,乃至于凌驾于贞观律。
陛下早在今年的元月时,就已经发下诏令,三年不受理谋反案,大唐取消三年谋反案。
幽州都督府长史王君廓和益州道行台左仆射窦轨的所作所为,无非所依凭的是贞观律中,有谋反证据的,如果谋反者试图反抗,可以旧地格杀。
诏令在律令上,律令无效,所以二人所依凭的律令不存在,那二人便涉嫌无故杀死朝廷大员,应当处死,这便是臣对于此事的意见。”
啧。
一上来就有理有据的掀桌子。
洛玄辰闻言只觉有些玩味,这魏征可真是一个相当妙的人,提出了一个难以实现的处理意见。
魏征施施然回到自己的坐席坐下,这下可难住了李世民。
他自然是不在乎王君廓的命,但政治上不同。
李世民他不可能真的把效忠自己的人,因为这种事就杀掉,但和解的大计是不能破坏的,所以必须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李世民不动声色的再次问道:“诸卿认为魏征想法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