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惊呆了,她手忙脚乱地把药筐扔进去,见小猫够不到,又一只脚迈进河里,伸手去捞。看着小猫爬上救生圈,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回过神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满是溪水,十分肮脏。
“你到底是怎么在野外活下来的?”林茜再次感叹。
林兰虽然拿它试药,却也护短得紧,见状,连忙用自己的手帕给柳玉楼擦拭。但柳玉楼一上岸就抖了抖毛,甩了她一身水,林兰也并不生气。
相反,她觉得小猫聪明又灵巧,能假死自救,也能从水里挣脱出来,棒极了。
经历过[伪人]那口蜜腹剑的相处,柳玉楼同样觉得这一对别扭的姐妹可爱得紧。
所以当其他医女端来毒药的时候,柳玉楼想方设法搅和了它。
那是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医女们回到营帐。林兰和猫猫贴贴完,就看到一个医女端药进入:“兰儿,喝药。”
林兰还未及笄,没有取字。
“放那儿吧。”林兰正和猫猫玩得愉快,不想被打扰。
“茜姐说,不能玩物丧志,药不能停。”医女委婉地看了眼柳玉楼。
……你说谁是物?柳玉楼立刻炸了毛。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和“是不是个东西”没有区别。她变成猫,好像人也跟着幼稚了。
柳玉楼懊恼地揉了揉头。
小猫像是在气恼,模样憨态可掬。
林兰低低地笑了,她喂了一口药给柳玉楼,看她苦得皱眉,才喝下自己的份:“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一点点苦就受不了。这么苦的药,我每日都在喝。”
柳玉楼被她喂了一天药,也习惯了,含着想吐,却被她这番话呛着,喝了下去。
是夜,柳玉楼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身体怪怪的。她下意识跳出窗外,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在吃草了。
……所以这只很弱的诡异狸花,是靠着吃素活下来的吗?
柳玉楼嚼了两口,惊觉味道不对。她曾在[结绳]时接触过药,也和模拟器鉴定过很多物种,自然能认出这是最常见的解毒草[清肠]。小动物在生病或中毒的时候,会靠着本能给自己治疗。显然,这只狸花猫正在干这件事。
是林兰上午喂的那一堆药出了问题?不对,那些是滋补物品,林兰学艺再生疏,也不应该有冲突才对。
难道是那会儿的假死药?
柳玉楼那会儿还没怀疑到医女端来的药碗上去。因为她对新朝的风气太信任了。
她等了一天,用控制变量法,才确定,毒来自医女端的药。第二天夜里,林兰睡得正香,只觉一团毛绒绒压住脖子。轻轻一挪,尾巴打在脸上,毛堵住了鼻孔……
“你要憋死我啊?”林兰惊醒了,一下把猫猫抱在怀里,狠狠蹂躏。
我吸!
柳玉楼好不容易推开她,拍开她的手,走到旁边的水碗处,做出被喂药的架势,然后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