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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完蛋了!太师谋反被斩,大家快卷铺盖回家吧!”江水谣抱着[正典]就想跑,跑前还不忘通知阁里的兄弟姐妹。
“哟?江夫子,您平时不是把‘为君死节’、‘忠臣不事二主’挂在嘴边吗?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水袖凉飕飕地刺了一句。
“胡说!我哪是第一个?”江水谣老脸一红,指着门口,“你看那边,道家的早跑了,说是随遇而安。”
钟毓身影都快消失在门口了。
“看看,人家这才是无为而治。精髓就是跑得快,根本不管这些俗事的。”江水谣立刻找到理论支撑。
“就这么水灵灵地扔下阁主不管了吗?”农家继承人目瞪口呆。
“当然不会啊!”江水谣一拍脑门,诚恳建议,“要不这样,阁主,我和水袖联手,给您量身定制一套发家史出来,包您流传千古(遗臭万年),以另一种形态永生。我和水袖的文笔您知道,保证比您的真实经历精彩一百倍。您先纠结一下,想选哪种华丽的死法?要不……就说骆太师对您情深义重,临死前还惦记着您,给您实名制下毒,把您带走了?”
水袖眼睛瞬间亮了,二话不说,笔尖刷刷,写下了《绝命毒师骆离》六个字。
财生是真的无语,真的很无语。他就知道,手下这群活宝,被他养得全是商人属性——因为利益聚集,又因为利益离开。尽管如此,他还是坐在阁里不说话。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炫炫草]。
骆离这事吧,没办法,怪他站错了队。[天宝阁]在那么多地儿都有投资,倒是不会断绝,只是可能会被财死代替。
这些年,为了筹集军饷,财生坏事做绝。一笔[条桑村]金融泡沫,让多少人倾家荡产。想把他生吞活剥的人,能围着南海站三圈。
后世人评价他,只能说是那个奸佞,守财奴,废物。
可怜他这一世财富,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如今却只能看着他受死了。
财生悲从中来,一头扎进他珍藏的诡器堆里,嚎啕大哭,满地打滚,抱着每一个诡器亲。被[核桃大脑]夹住弹来弹去,又被一把生锈的铁锤诡器敲了好几下,场面凄惨又滑稽。
财生正跟那痛哭呢,银铃轻晃。
本该跑路的钟毓站在了他面前:“假哭给谁看呢?凭你那些宝贝和遍布天下的分阁暗道,你想跑,谁能拦得住?”
“可我舍不得我的诡器宝贝儿们啊~~!”财生大哭。
“……说实话。”钟毓眼神一冷。
财生一哆嗦,看着钟毓真要打,这才收敛了几分夸张的悲戚:“某……某要是真跑了,你们怎么办?朝廷震怒,总得找个够分量的话事人顶罪吧?你们这群没良心的,能顶得住?”
作为利益至上的奸商,能从财生嘴里憋出两句实话实属不易。这实在是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难得的一点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