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来人退出帐篷,刘运粮官才开始大吐特吐。
他几乎把所有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可是因为吃了太久,那块宝贵的肉早已消化。
他总觉得自己吐不干净。
从此之后,被“牺牲”的绿白州,就被官匪侵扰,彻夜无休,以至于当地不得不以人为食。
典妻。
卖子。
吴地往东,临海临江,五百年来最是富庶的绿白州。
成了现在的“略败州”。
略败,通掠卖。
至今拐卖成风!
玄霜冷月映孤影。
人诡之战,终于是没有输。
雪花纷扬,掩盖了离人的不归路。
……
刘运粮官混迹官场,嘴巴甜,会来事,又站对了队,很快因为功勋卓着提拔到了正四品,眼看着就要超过他大哥郑大善人了。
“可是这么多年,我的肝脏喝坏了。我的胃撑坏了。我分不清饥饿还是撑,只是看到东西就想吃,就想吃!”
“回来那次,我吃了足足八十个馒头!八十个!”
刘运粮官语气里带着似哭非哭的强调,嘴角却是面具一样地拉大。
“我能吃饱了。”
“我要爬上去,爬上去。饥饿难耐的滋味,我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
“正四品,正三品,正二品,正一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我的心不见了!”
刘运粮官神情一变,整张没了内脏的肉皮在风中鼓动,像是一件空荡荡的披风。
“我的心呢?大哥,三弟,小妹,我的心哪里去了?”
您不仅没了心,还有了酒精肝,肾结石,三高呢。
柳玉楼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