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声凄厉的惨叫都没有,一切便已经烟消云散。
如地上七零八落尸体,木青云的道心如青衣楼的杀手一样,碎了一切。
这一刻,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矜持和骄傲,“噗!”吐出一口鲜血。
然而这只是开始,手臂处,胸腹处,数不清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
低头看着身上数不清恐怖的刀伤,神情凄然。
隔着百丈的距离,望着站在山门前的王贤,木青云心里万般不甘。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
两人在风中对峙已久,王贤挥刀斩出的丝丝符意,连着每一刀挥出挟带的混沌之力。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法则之力,早就如春风夜雨一般,潜入了木青云的身体之中。
如石破天惊,在这一瞬间猛烈地喷发而出。
嗤嗤噗!
一丝丝如烧开的沸水,发出凄厉的啸叫。
从木青云的伤口破壳而出,往四下直斩而去。
丝丝剑剑,瞬间将大湖中的荷叶莲蓬斩断,跌落湖中。
惊起桃树枝头的飞鸟,振翅飞上最后一栋还没倒下的楼阁,紧张地望着湖边从书生,变成老人模样的木青云。
广场上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黑衣人,所以这些剑气掠过,并没有带来任何伤害。
胡可可站在庄外萧萧风中,神情漠然平淡。
或许在他看来,倘若王贤连青衣楼的杀手都解决不了,又如何助他夺回自己失去的那些种种?
手握割鹿刀的王贤,还是头一回这样快意。
有一种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快意。
怔怔地,木青云望着王贤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
喃喃道:“为什么?”
这一刻,王贤抬头望天。
天高云淡,天际滚滚而来的黑云已经消失,那滚滚劫雷不知落去了何处。
这一眼,他想将天望穿。
沉默良久,才静静回道:“你们要我朋友的命,我来取你们的命,南疆不是比拳头吗?所以,我们好像不用讲道理。”
当初离开会文城,去往凤凰书院。
王贤便生活在丛林之中,这一路走来,他一直想跟人讲道理。
可是,没有人愿意跟他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