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现在的沈南音可以,但不能质疑静慈法宗。
那人气焰立刻歇了不少,但还是说:“也许法宗放她出来,是有别的用意呢?”
他终于说到自己想说的部分了,语速极快道:“法宗可能是想引蛇出洞,故意将她放在我们这一队,我们不如
将她绑起来,找个引人注目的地方惩治一番,说不定那程雪意看不下去,便来救人了!到时候咱们就来一出瓮中捉鳖!”
沈南音眉头一皱,立刻便要否决,阿青比他开口更快:“你别想利用我害雪意!她绝不是你们口中那种人!她拿没拿白泽图都是另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如你们现在逼迫我给我加注罪名一般,什么镇妖塔白泽图和仙牢,说不定都是你们故意施加到的罪名!”
“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们引她出来的!我宁可先死在这里!”
阿青说着就要动手自刎,把提议的人吓了一跳。
他噎了一下,很快说:“装腔作势谁不会,你有本事就真的动手啊!”
阿青才不是装腔作势,她就是真要动手,她绝对相信雪意,相信她就算真的抢了白泽图,也是因为不得已为之。
她甚至已经明白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为何与自己十分冷淡,她在那时就已经想要和她撇清关系,怕连累她了!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雪意的阻碍!
匕首刺入心脏之前,她被人抓住手腕。
阿青恍惚望过去,看见沈南音略显清减的侧脸。
他将匕首轻轻松松夺了过来,置回鞘中,示意她收好。
阿青愣愣地低下头,想到大师兄为白泽图失窃受过什么惩罚,心里不免替雪意感到愧疚。
那欲拿她引蛇出洞的弟子瞧见他们的互动,又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嘴巴动不了。
他错愕地望向沈南音,他身姿高挑修长,白衣湛然,萧疏轩举,乌发与白色发带交叠飘逸,比他们这些锦衣华服玉冠束发的都要清丽俊美。
他安安静静站在那,将聒噪的他们衬得仿佛跳梁小丑。
“放开我师兄!”那人的同伴上前,瞪着沈南音,“我师兄是为天下着想,他说得不无道理,法宗说不定就是想凭借陈素青引程雪意出来,你不准我师兄开口说话,是心虚了吗!”
“乾天宗的人,你们就如此任由他所为?你们还愿意信这个人!?”
乾天宗弟子被他拿话来点,全都不屑地别开了头,齐刷刷站在沈南音背后,姿态高傲一如往昔。
“你们!——”
“金山谷。”沈南音忽然开口,说出这几人的宗名,叫他们微微一滞。
“我记得金山谷主修丹道,不善斗法交战。”
“……那、那又如何!看不起炼丹的?!那你们别服丹啊!”
沈南音缓缓拔剑而出,红尘剑剑意倾泻,他们突然都不说话了。
这次没人给他们下禁言咒,是他们自己不说了。
“多事之秋,最怕内乱。你们言词间挑起仇怨,搅乱人心,不适合与我同行。”沈南音声音依旧温和有礼,可他做的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他一剑将金山谷几个弟子都赶出了他的庇护圈。
“接下来的路,你们自己走。”
解决麻烦最根本的方法,就是解决掉带来麻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