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女人,他眼神复杂。
“任朝,你可知这暗卫堂的首领,是个女人?”
任朝眸里掠过诧异:“女人?”
宋无心勾唇一笑:“还是个极烈性的女子,受我刑罚三日三夜一声不吭,竟还有心情给我说故事……”
“她告诉我,她从一出生便是个错误,生下那刻,便是她母亲的忌辰,父亲憎恶,外祖不喜。”
“小时候受苦便罢,长大还要替双胞胎姐姐嫁人。”
“所幸她嫁的是她自小便心仪之人,只可惜两年后,私奔的姐姐回来了,她偷来的幸福便只能还回去……”
“她说她的丈夫并未发现换人,与姐姐过的依旧柔情蜜意。”
任朝背脊僵住,心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缩在一起,疼到呼吸都缓慢了。
莫名的,他脑子里闪过梁璎诺惨白的脸。
可梁璎诺声名狼藉,恶毒跋扈。
宋无心叹息:“看她那模样,我当真是心疼,我告诉他,虽然我不能放了她,但我可以替她杀了她那负心的丈夫。”
“可她却告诉我,她的丈夫……死了。”
听见丈夫死了的那刻,任朝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然后呢?”
宋无心轻笑一声:“然后……她说这世上没人希望她活着,所以她要去陪她的丈夫了。”
“她要不是宋帝的人就好了,我还真有将她带回南越的心思。”
“可惜……”
任朝心脏剧烈跳动,忍不住追问:“可惜什么?”
“她主动求死,还给我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两人说着,马车也拐过街角,临近城门。
街边百姓的喧闹声传来。
宋无心眼中终于出现一抹惋惜:“她说,她愿意用她的死,让我杀鸡儆猴,保宋帝绝不敢再妄动,可护你平安。”
任朝刚刚放松的心,在这一刻瞬间跳停,声音都在发紧:“她为何要保我平安?”
马车停下,宋无心掀开布帘,折扇指向一指:“这就不知了,呐,就是那人。”
任朝抬眸看去,一道白衣染血的身影,正血肉模糊挂在城墙上。
下一刻,宋无心的声音响起:“对了,她说她叫……梁璎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