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帝却没接,直接拆穿她心底隐秘:“璎诺,你对他,动情了?”
梁璎诺的呼吸在短暂的停滞过后,头埋得更低:“未曾。”
宋帝走下台阶。
抬手按住梁璎诺肩胛骨伤口处,梁璎诺容颜失色,额头瞬间覆上一层薄汗,却一声不吭。
待宋帝收回手,手指染上一层嫣红血色。
梁璎诺忍了忍疼,拿出白色手帕:“陛下莫脏了手。”
她应该是好的暗卫和刺客,一心一意只为了陛下……
可她因为任朝,分心伤了自己。
更因自己的私心,将他国皇子宋无心到达大宋的消息瞒了下来。
只因那人是任朝的兄弟。
或许从她为了任朝选择走上这条路开始,便注定了她的失败。
也注定了她和任朝永远不再有未来。
前路一片黑暗,她看不见昭昭天光。
宋帝将手擦干净,白色手帕染上一抹刺目的红:“可惜啊,你竟连撒谎都不会。”
不等梁璎诺回话,宋帝抬手拔出她的剑。
刀稳稳贴住她的脖颈。
“朕从未想过,朕的刀有一天会架到你脖子上。”
“任朝死,亦或是你死,你选一个。”
这一刻,梁璎诺脑子里晃过任朝的脸。
那个听闻她生病,不眠不休从北疆赶回都城的任朝。
说‘你病,我只恨不能以身代你’的任朝。
那个会为她拒绝所有示好,将别人送的美人赶出,得罪同僚也在所不惜的任朝。
说‘我只要我夫人!’的任朝。
那个因她毫无胃口,竟亲自洗手作羹汤的任朝。
……
任朝,任朝。
我的任朝。
梁璎诺不停呢喃着这个名字。
她扯起嘴角,唇边逸出一丝被回忆撕扯到斑驳的笑意:“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