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围,位于港府新界西北角,隔着后海湾与对岸的深城遥遥相望。
这片土地此刻大半仍是荒凉景象,有不少零星靠近海岸的村落。
目之所及,是大片大片的鱼塘与农田,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水光。
一座废弃的工厂孤零零地矗立在这片荒野中,红砖墙壁斑驳。
这是查家早几年败落后遗留下的产业,如今成了交易的绝佳地点。
下午一点,沉闷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此地的宁静。
十数辆轿车和货车卷着尘土,从不同方向驶来,最终停在工厂外那片还算宽敞的空地上。
车门打开,一群群神色严肃的男人鱼贯而出,泾渭分明地分列两侧,互相盯着对方。
空气中弥漫开无声的对峙与紧张。
工厂内部,早已被清空,只留下巨大的空间回荡着机器的声响。
七八台点钞机被架设起来,旁边堆着小山般的崭新千元港币。
宁曼安带来的出纳们正埋头苦干。
他们手指翻飞,验钞机发出单调而急促的“哗哗”声,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
五亿现金,全是千元大钞,堆叠起来如同小山,散发着油墨和金钱特有的诱人气息。
即便用机器清点,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数钱数到手抽筋。
车间角落里,摆着一套简单的茶具。
陈劲松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大肚腩,脸色阴沉地坐在一边。
宁曼安则姿态优雅地端着茶杯,气定神闲坐他对面:“陈董倒是好本事,这么快弄到五亿现金!”
双方都带着不少手下,各自占据工厂的一角,皆眼神警惕,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或怀里鼓囊囊的地方。
陈劲松阴沉的胖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我女儿呢?我要见她。”
宁曼安抬手示意了一下,她身后一个面无表情的女秘书立刻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