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文敛了笑,望着他。
林烬斜倚着木架,在他的沉默中轻挑眉梢:“表忠心和救人,不是一码事儿。”
虞幼文将折扇丢在软榻上,除去腰封外衣,拿起姑娘家的衣裙:
“那你要说什么?”
林烬道:“缪世瑛啊,废了老大劲,不得来邀邀功。”
“将军厉害,怎么让的?”
“缪世瑛不是爱喝酒么,喝醉在值房说了几句胡话,”林烬听着衣衫落在榻上的声音,“被手下的人告到司礼监的李延富那去了。”
“我规矩着呢,是奉旨拿人。”
“京中这地儿乱,规矩些好,”虞幼文一语双关,“你为陛下除了门前凶兽,他没说犒劳你?”
林烬舔了下齿尖,冷不丁地笑出声:“虽是一举多得的事儿,但主要还是为你卖力,着急撇清让什么。”
虞幼文道:“我有几斤分量,自个清楚,别来忽悠我。”
林烬默了片刻,皱着眉换了个话题:“狱中那人,还救么?”
虞幼文没回话,披上外衣,拆开束发玉冠,放在茶案上。
林烬听着玉器轻磕声,迫不及待偏头去看:“李延富想收柳冬让干儿子,这事儿你应该听说过。”
虞幼文轻声骂了句脏话。
林烬惊讶盯着他,双唇张了张。
少顷才说:“你急什么,他能不能成,不得看殿下的意思。”
虞幼文身着紫色宫装,锦缎上绣着银色团花,有种轻软繁漪的美。
他将扇子揣进袖兜,提着裙摆坐在镜台前,手法熟练的绾着花鬓。
“拿你没办法。”这嗓音柔婉。
林烬笑了,端着烛台走到梳妆台前,在妆匣中挑了支金步摇,伸手替他簪在发间。
“不为难你,就提几个小建议。”
虞幼文擦去耳洞上的膏脂,捡了东珠耳坠戴上,他侧坐着,挑眉示意林烬接着说。
林烬蹲下身,给他脱掉黑色飞云踏步靴,拎来绣鞋给他换上。
“我不喜欢叫你殿下,太过生分。”
虞幼文伸着腿,由着他伺侯穿鞋:“还有么?”
林烬替他整理净袜,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以后不许说两不相干的话,听着怪让人伤心的。”
“痒,别闹,”虞幼文踢了他一下。
林烬伸手捉住:“你脚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