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乔念与孙长老配合默契,一个以内力强行护持心脉、疏导毒性,一个以金针封穴、激发药力。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煎熬中缓慢流逝。
烛台上的蜡泪堆叠如小山,窗外的天色从最深沉的墨黑,渐渐透出一丝死灰般的鱼肚白。
乔念的额角布满细密的冷汗,浸湿了鬓发。
腹部的旧伤在持续高强度地运功下,开始发出尖锐的、不容忽视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道未愈的伤口,如同有钝刀在里面搅动。
但她咬紧牙关,面色如霜,将所有痛楚死死压在喉间,全部的意志力都凝聚在指尖的金针和哥舒云紊乱的脉息上。
汗水浸透了乔念和孙长老的后背,药童端着的水盆换了一盆又一盆染着诡异青黑色的血水。
终于,在天光即将彻底撕破夜幕的临界点,哥舒云剧烈的抽搐渐渐平息下来,那骇人的青灰色如同潮水般缓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虚弱的苍白。
虽然气息依旧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那股狂暴肆虐的毒性,终于被强行逼出了体外!
“成了。。。。。。”孙长老长吁一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般晃了一下,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花白的胡须都在微微颤抖。
乔念缓缓收回手,指尖冰凉麻木。
她强忍着腹部撕裂般的剧痛和一夜鏖战带来的眩晕,对同样脱力的孙长老点了点头,这才缓缓转身,打开了房门。
清晨冰凉的空气袭来,倒是让她找回了些力气。
面对着萧何那担忧凝重的神色,她微微勾了勾唇,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笃定:“大人和孩子。。。。。。暂时都保住了。只是她元气大伤,何时能醒。。。。。。看天意了。”
萧何紧绷的身体瞬间垮塌下来,巨大的后怕和狂喜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踉跄着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哥舒云冰凉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手边,肩膀剧烈地耸动,压抑的呜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