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瑕回过神,抬头看向妻子担忧的眉眼。
迟疑片刻,他开口道:“回府路上,恰遇上燕北来了急报。”
沈玉娇怔了怔:“急报?出了何事?”
“尚且不知。”
裴瑕默了两息,道:“谢无陵本与我一道回府,他下车追了过去。”
这下沈玉娇更惊了:“你和……谢无陵?”
这两人如何碰到一起的?听这意思,还同坐一辆马车?
裴瑕并不瞒她。
那人都能那般大度成全,没道理他还斤斤计较,半点不肯容人——
尽管还是不想容的。
他私心还是想拥有玉娘的全部。
“午后,他随荣庆一道来诏狱宣旨……”
裴瑕将诏狱里的事大致说了,末了,他掀眸看向身前的妻子:“你可给他绣荷包了?”
沈玉娇还沉浸在两个男人在诏狱里打架的震惊中,猝不及防听到这声问,还没回过神:“啊?”
裴瑕道:“他说,你给他绣个荷包,他便救我出来。”
沈玉娇轻抿了抿唇瓣,而后颔首:“他前日是这样说的,但我并未应他。”
裴瑕看向她:“为何?”
沈玉娇扯了扯嘴角,“欠
他太多,此生本就难还。与其再劳烦他,不如自己想想办法……()”
尽管最后还是谢无陵出了力。
想到这,沈玉娇心尖蒙上一层说不出的滋味。
夫妻俩也都安静下来。
直到伤药都涂抹好,熄了灯烛,放了幔帐。
沈玉娇侧躺在床上,男人温热坚实的身子从后覆了过来。
以为他想行欢,刚想推说他身上伤势为重,裴瑕却只是将她揽入怀中,抱得很紧。
彼此身躯紧贴着,清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与气息。
他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伤药有淡淡的清苦香气,冗杂着他一贯常熏的檀木香,涌入沈玉娇的鼻尖。
她没有动,由他抱了好一阵,见他没其他动作,才轻唤了声:郎君??()_[(()”
裴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