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饶我?”
似听到什么荒谬笑话,裴瑕冷嗤:“谢无陵,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与我妻如何相处,还轮不到你个外人置喙。”
见他这反应,谢无陵愈发肯定心底的猜测。
刚想再套两句话,那边京兆府尹已扶着官帽匆匆朝两位皇子走去:“不知两位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两位殿下恕罪。()”
谢无陵分神看了两眼,再次回首,身旁那道清隽的青色身影已然提步,沿着侧廊往高堂走去。
啧,连声招呼也不打,还算哪门子守礼君子?
他薄唇微捺,虽挂念着沈玉娇,却也只能暂时压下万千思念,走向三皇子身后。
明镜高悬的京兆衙门里,一场轰轰烈烈的案子正在进行。
而两坊之隔的裴府后院,听到裴漪提及的见闻,沈玉娇险些跌了手中的汝窑瓷盏。
你可确定她们是从渭南府来的??[(()”
“确定的。”裴漪点了点脑袋。
沈玉娇沉默了,一时间脑中闪过许多猜测。
昨日裴瑕来到院里,只简单提了一句昭宁帝回銮会出分晓,当时她忙着与他说和离之事,也没机会多问。
那些被解救的小娘子不是该送回原籍了么,如何会出现在长安,还成群结伴地往京兆府的方向去了?
京兆府衙门哪是寻常小娘子好进的地方……
难道她们遇到什么麻烦了?
沈玉娇越想越觉心慌。
裴漪见她脸色忽然沉重,担忧问:“阿嫂,怎么了?”
沈玉娇抿唇,须臾,抬起乌眸:“我要去趟京兆府,你与我一起么?”
裴漪怔了怔,待回过神来,眼底迸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你是要去看那些小娘子?好,我随你一起!”
哪知还没出院门,俩人便门口两个高大结实的武婢拦住:“敢问娘子要去何处?”
沈玉娇脚步一顿,本想说“我去何处难道还要与你们交代么”,话到嘴边,觉得有些气盛了,便道:“我与五娘子出门转转。”
两名武婢对视一眼,道:“郎君交代了,娘子身体还未恢复,近日还是在院中静养为好。”
沈玉娇眉心皱得更深,笼在袖中的手指也稍稍捏紧:“他不许我出门?”
武婢垂下头:“郎君并未这样说,郎君只叫奴婢们劝告娘子,以身体为重。”
虽是劝告,不如说是告诫。
沈玉娇眸光暗了暗,一时也分不清裴瑕此举是担心她出门再遭暗算,还是防着她与谢无陵见面。
“阿嫂,不然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