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走得悄无声息,又突然。
贺司夜操办了她的后事。
在余雪还没有化尽的三月,贺司夜很平静的走完葬礼之后的所有流程。
林晚意始终观察他的情绪变化。
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然而没有。
贺司夜很快就接受了贺母的离世,他恢复了原来的生活,工作,吃饭,回家。
三点一线。
林晚意以为,他真的熬过去了。
直到贺母销户那天,林晚意出面去办理那些手续。
切掉一角的身份证,她交到贺司夜的手里。
贺司夜垂眸看着。
他刚应酬完,身上有浓郁的酒味,眼底猩红一片,不知道是醉的,还是太难过。
他始终没有去拿那张身份证。
也没有哭。
冗长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晚意终于忍不住,“贺司夜,发泄出来好不好?”
贺司夜抱了她许久。
轻轻的,艰难的,答应她,“好。”
当晚,林晚意失眠睡不着,她僵持很久,脑子里一片混乱。
身边的贺司夜无声开门出去。
林晚意等了一会,才披上衣服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