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泪缓缓划过挽宁的脸庞,她好像……
想起来了。
她是曲挽宁。
她也是曲挽宁。
*
皇后仍处于昏迷中。
即使有徐怀夕的汤药吊着,但这汤药始终是比不过正常吃饭的。
“为什么皇后还不醒?”顾景行坐在挽宁身边,胡子拉碴的,丝毫没有原本少年郎的模样。
“皇后娘娘身体无碍,但……是皇后娘娘自己不想醒。”
顾景行握着挽宁日益瘦弱的手,她从前就很瘦很瘦,在他身边养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算有些肉了,怎就昏迷了这些日子,就瘦成了这样。
挽宁的手,有些凉,他便放在唇边,吹着气暖着。
身为帝王,这些日子,除了上战场,几乎每日都会在挽宁的身边。
替她擦拭身体,揉一揉渐渐萎缩的肌肉。
这一切,旁人或许并不清楚,但和挽宁亲近的人,以及徐怀夕和李初窈,却最是清楚不过了。
皇上真的爱惨了皇后。
“若是继续用汤药吊着,最多还能几时?”顾景行的声音带着哽咽,几乎卑微地问道。
徐怀夕一愣,低头道:“至多一月。娘娘便会逐渐气血枯竭而亡。”
“嗯。”顾景行替挽宁掖好被子,交代芍药,“照顾好你主子。”
今日,是攻破羌国皇宫的日子。
这两个月来,天禧的军队突破了岩峰山脉的庇护,血战到底。
羌国权贵四散,而姬广似是把所有最为精锐的部队都留在了岩峰城,即使是天禧的军马,也难以彻底攻破这座皇城。
若非天禧取得了巨大的优势,在人数上也是绝对的压制,想必没有个半年也不可能攻下岩峰。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在三日前,一个行迹疯迷的男子,竟是直接打开了岩峰的城门。
细看之下,竟是当年的诚王。
众人皆知诚王逃出外邦,与他国有染,但到底是没想到诚王竟是逃到了羌国,投奔了姬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