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乐声,似是在歌唱战场的残酷,将士的勇猛,又似是小女儿情肠绵绵,在思念战场的儿郎。而挽宁却听出了一丝不一样,她在……思念的并非是战场的情郎,而是故人。
已故的故人。
“月儿姑娘,你这曲也太悲伤了。明明是讲小女子想念情郎的,怎么唱得跟情郎死了一样?”月儿唱得些许是太过悲戚,场上有些看官不由不满了起来。
他们是来找乐子的,哪是来听伤曲的?
月儿笑着站了起来,却迟迟不见她向客人道歉。乐坊的老板赶忙出来打圆场。
“我们花钱来听你哭丧的?赔钱!”
“对!赔钱!赔钱!”
场面一时有些不可收拾起来。
挽宁很诧异,分明是很好听的曲子,难不成因为悲戚了一些,这群男人便跟疯了似的为难一个女子?
曲子每个人的见解都不尽相同,这一晚上也不是月儿一人演奏。
很快,挽宁便知道了其中缘由。
“花老板,听闻你们乐坊有个叫水儿的歌女,前阵子被人花钱买了一夜,不然我们哥几个也花点钱,月儿姑娘也陪陪我们如何?”
月儿冷冷地看着上下打量她的男子,目光中皆是居高临下的鄙夷。
“就凭你们也配?”
“怎么说话的呢!臭娘们!老子有的是钱砸死你!”
说着,便抓起一把银子,往月儿跟前一丢。
月儿和挽宁同时低头一看,嘿,一把铜板子。
怎么,现在零钱罐也出来装大款了?
挽宁忍不住笑了出声,本就满脸不爽的男人,不满地瞪了挽宁一眼。
花老板却道:“陆爷,您可别生气,今儿这事是月儿不对,您别担心,这月儿的卖身契在小的手里,她不敢不听话。”
那叫做陆爷的,显然对花老板的话很是受用,掏出一袋银子放到花老板手里。
挽宁远远看着,也就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