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宁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跳梁小丑,声音还是那么娇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如坠深渊:“本宫,昨日吃了一个东西。”
迎春马上嚷嚷起来:“又不是我送的!都是芍药送的!”
“哦?”曲挽宁来了兴致,娇笑道,“你怎么知道是芍药送的?明明给本宫送膳的,还可能是腊梅呢?”
“奴奴……奴婢猜的。”
“主儿!”芍药一听,这是曲挽宁的吃食里出了问题了啊,又是自己送的,可每日的膳食,她都是亲自试的呀!怎么可能……“奴婢,奴婢没有啊。”
迎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伏在地上嘶吼:“对,对,一定是芍药下的药!”
“真是聒噪,禄安,把她嘴给我塞上。”
“娘娘,饶命啊,那人只是说只要把那药粉加入娘娘最爱吃的莲花酥里就给奴婢十两银子,说那只是会让娘娘拉肚子无法侍寝的药而已啊!奴婢绝无害娘娘的心!”
禄安从脚上脱下袜子,正打算往迎春嘴里塞,却被曲挽宁拦住了:“说,谁让你这么做的?说出来,本宫就……”
“娘娘,娘娘,是清心宫的……”
“嗯。”曲挽宁冲着禄安抬了抬下巴,“动手。”
迎春本以为,只要说出背后之人,便能饶得一命,却没想到曲挽宁曲出尔反尔,拼命挣扎辱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可知道我背后是谁??呜呜呜呜——呜呜!”
曲挽宁轻轻揉着太阳穴:“你背后之人,我不想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清心宫那位。你为了十两银子,连你真正的主子都背了,你觉得你主子还会帮你?”她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原来天底下,真就有这样的蠢货。
也算借方晴之手,铲掉了皇后安排在身边的眼线。
约莫一炷香后,禄安和小土豆便回来了。
手里已没了迎春的踪影。
“如何了?”曲挽宁漫不经心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
“回锦嫔娘娘,丢冷宫的井里了。”
曲挽宁点点头。
她确实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长大,没经历过后院宅斗,自然不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一套。
哪怕是明知对方可能是隐患,只要还没做出任何伤人的事,她都不愿意真下手夺人性命。
在她的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总觉得人人平等,但如今在深宫,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她本不想要迎春的命,可人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也并非慈悲之人,自己的手底下,还得亲自来清扫腌臜之物。
“小土豆,害怕?”曲挽宁看着小土豆跪在地上,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回主儿,给主儿办事,是小土豆应当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