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愣愣地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
“原来陛下也威胁了你。”
裴渊双眸微眯,“也?他也威胁你了?他说了什么?”
沈初抽噎了下,“陛下说如果我不离开京城,他会让宁安侯府重新成为逆贼,还有乔姨娘。。。。。”
裴渊脸色微沉,没想到父皇竟然用了这样的手段。
“他若不是用你的性命威胁,我断然不会接受赐婚,你前脚离开京城,我后脚就在策划退婚了。
我早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非你不要,怎么可能会要一桩不情愿的婚事?”
沈初怔怔看着他,眼泪簌簌而落。
所以裴渊心里从头到尾都有她,而且背地里为了她在不停努力。
裴渊慌了,“误会说开了,怎么还哭得更凶了?别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发慌。”
沈初抹了一把泪,瓮声瓮气,“我就是想哭,忍不住嘛。”
十年了,从家破人亡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没这么痛快地哭过。
这十年来,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男孩子,告诉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血不流泪。
所以她不管多难过,多委屈都会咽回肚子里,脸上永远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
就连痛快的大哭一场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可她多想做回那个娇纵任性,有父母兄长宠着,有湛哥哥护着的小女孩沈楚楚啊。
沈初越想越难受,眼泪就像是流不尽一般。
裴渊哀叹一声,伸手捧住了她的脸。
“小祖宗啊,别哭了,好不好?”
沈初抽噎一声,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低头,在她眼皮上落下轻轻一吻。
沈初浑身一颤,下意识闭上了眼睑。
两人呼吸缠绕,裴渊的唇强势而又不容推拒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