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衣袖拂去上面的落灰,露出金钩铁划的“宁安”二字。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匾额,手指轻轻描摹着上面的字。
据说这是祖上受封的时候,第一代宁安侯亲手书写的匾额,传承至今。
小时候祖父曾将她抱坐在腿上,一笔一划描过这两个字。
想起往事,沈初眼眶一阵湿热。
祖父,你看到了吗?
楚楚回家了。
有朝一日,我一定让宁安侯府的匾额重新挂回咱们家的大门上。
她深吸一口气,将牌匾轻轻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转头却对上裴渊若有所思的目光。
“殿下为何这般看着我?”
裴渊眸光微闪。
在将军府起火之前,他正在看孙严查到的凉州官员的卷宗。
沈初刚搬到隔壁时,他试探过,确信沈初与陆湛认识,所以对沈初的身份起了疑心。
如今看沈初这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哀伤,他的怀疑顿时落到了实处。
十年前镇守凉州的是他舅舅镇国公陆氏一族。
当时的凉州知府是沈知行,宁安侯府的二老爷。
沈知行与镇国公颇为投契,两家关系很好。
据调查沈知行有三子一女,其中第三个儿子如果活下来,今年正好十七岁。
倒是和沈初的年龄相当。
如果沈初的真实身份是沈知行的幼子,那么他的一切行为就都合理了。
他坚信沈知行是冤枉的,即使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
他与陆湛相识,自然也就听不得陆湛临死前的细节。
他是宁安候的孙子,所以才会对宁安候府的匾额都露出悲切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