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双眸微眯,缓缓在对面坐下,换了一种语气说话。
“你若是知道错了,现在向太子认错,还不算晚。”
“父亲且说说怎么个认错法?”
长宁侯坐直身子,道:“听说你这次长沙盐政案又牵扯出宁安候府的案子?
你还上折子要求陛下重新调查宁安侯府的案子?”
沈初有些惊讶,“没想到父亲消息这般灵通。”
长宁侯眸光微闪。
“宁安侯府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年,你没事瞎查什么?
你听我的,将涉案相关的人证,物证悄悄交给冯家处置了,如此一来,咱们就算是卖给冯家和太子一个大大的人情。
冯家和太子将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沈初看着长宁侯,若有所思。
他昨日在清河行宫才写的奏折,今日长宁侯就得到了消息。
长宁侯都已经在家闲了两个多月,对朝中消息不可能那么灵通。
“冯家给父亲许了什么好处?”
长宁侯脸色一沉,“什么好处不好处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将来。
更是为了咱们长宁侯府的将来。”
“我若执意不交出人证,物证呢?”
长宁侯火冒三丈,“混账东西,我给你讲了这么久的道理,你一点都没听进去吗?”
沈初静静地看着长宁侯,缓缓坐直了身子。
“父亲既然听说了此事,就一点都没关心过宁安侯府的案子吗?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可能是冤枉的吗?”
长宁侯轻嗤,颇有些不以为然。
“是不是冤枉的又如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十年,宁安侯府的人都已经死绝了。
那些人的坟头草都已经能把人埋了,谁还会关心他们是不是冤枉的?
你信不信就算他们是冤枉的,就算你能为他们平反昭雪,又有几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