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令沈初背在身后的手倏然一紧,心口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一般,闷闷的。
她轻声道:“如此最好,竟是微臣自以为是了呢。”
“呵,知道就好。”裴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沈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整个人脱力一般靠在了杏树上。
“六皇子走了?”红袖从门里探出头来,嘴上还残留着鸡腿上的油腥。
沈初定了定神,“嗯,过来陪我吃饭吧。”
红袖笑嘻嘻得从屋里蹦出来,“我以后见到六皇子,不会都要装孕妇吧?过几个月我是不是要在裙子里塞个枕头?”
一想到自己要挺个假肚子的场面,红袖的脸就垮了。
沈初垂眸,轻声道:“咱们以后应该很少见到他了,放心吧,不用特地装。”
红袖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夹了一筷子牛肉给她,不解地问:“六皇子那么骄傲的人,公子你为什么要故意气他?”
沈初用筷子捣着米饭,闷闷地道:“你不懂。”
自从前日将她带到净国寺之后,她能感觉到裴渊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尤其是今日他言谈之间总是提起那夜的事情,这让她既恐慌又心惊。
若再和裴渊继续走这么近,以他的智慧,很快就能发现那夜的真相,进而发现自己女儿身的秘密。
她还没有替父亲和沈氏一族申冤,决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女子身份,否则她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所以她刚才故意怀疑裴渊断袖,故意提到三皇子,并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不是断袖。
裴渊因为三皇子,对断袖之徒厌恶至极。
她的这番话正好戳在裴渊的痛处上,以他的骄傲,以后定然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