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有能力让婢女怀孕的男人。
他的心沉了沉,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头翻涌。
自从知道那夜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沈初后,他便日日做梦,梦里总是那些纠缠炙热的场景。
可沈初呢,他明知道和自己纠缠一夜,却还能做到面对自己时谈笑自如,甚至还能毫无芥蒂地去宠幸别的女子。
那一夜对沈初来说毫无意义,毫无影响吗?
红袖悄悄挪到沈初身边,小声耳语,“公子,殿下脸色好吓人,奇怪,我怀孕了,他生什么气?”
沈初也觉得裴渊莫名其妙,“别管他,赶紧收拾药罐子,拿走吧。”
红袖哦了一声,麻溜地抱起药罐子溜了。
沈初道:“殿下,饭菜马上就到了,先去书房坐坐?”
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用了,就杏树下坐一会儿吧。”
他在杏树下的石椅上坐下,面无表情地盯着树上的杏子看。
沈初摸不住他的心思,也不敢随意找话题,只将准备好的五万两银票推了过去。
“这是用来买玉佩的银票,殿下肯将玉佩割爱,微臣已经感激不尽,不敢再让殿下破费。”
裴渊的目光落在银票上,声音比刚才还冷了两分,“是不敢,还是不想欠本皇子人情?”
沈初蹙眉,不明白他话中火气为何而来。
她想了想,实话实说,“不敢也不想欠殿下人情。”
“你就这么急着和本皇子划清界限?”
“这怎么能是划清界限?买东西本来就要付钱,天经地义的事。
殿下也别说将玉佩送给微臣的话,无功不受禄,微臣不敢收殿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她说着,将银票强行放入裴渊手里。
裴渊嘴角崩得紧紧的,周身的气氛更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