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二宝没有否认,“是有人在船上谈事、联络、对接资源,跟我当初的本意差不多。”
韩怀一轻轻一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语气忽然一转:
“李先生,我知道你是从国内那边起步的,具体的经历,我也大致看过了。”
“七年牢坐得不算轻,服完刑后重新出山,先是守着个酒吧,再开公司、做出口、管疗养院。听说你那家疗养院,不少人抢着进。”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每一个细节都落得极准。
“后来你哥,李正德,出了事。刘荣案的牵连,一夜之间人没了下落。”
“你跟着就变了打法——举报、找线索,控盘,动作很大。刘荣锒铛入狱,银座案重启,你一下子成了焦点人物。”
“也正是那时,郝天明跟你搭上线。”
“南都那一带,大家都说你‘一言九鼎’,多少人给你打电话都要排号。”
韩怀一说这些时,神色没起太多波澜,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
李二宝听着,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点了根烟,靠在椅背上,眼神沉静。
“按理说,”韩怀一继续,“能从那样的背景一路走到今天的人,起码应该是稳的。”
“你应该知足。”
“但你没停。”
“你从南都出来,直接冲到了东南亚,先是港城,再到这边,现在龙腾号开到了南市,还往首府来。”
他偏头,目光像刀背轻抚:“我其实挺好奇,你图的到底是什么?”
空气安静了几秒。
李二宝弹了下烟灰,语气淡淡:“有些事,做着做着就往前走了。不是一开始就定好终点。”
他语气不快,也没太多情绪。
“你说的那些我知道,也都是真的,但路不是看起来怎么顺就一定怎么走。”
“有时候人是被事情推着走的。”
韩怀一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刚才那句话的深意,而是将话题顺势推开,语气依旧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