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十公分细高跟鞋走近时,被西装裤包裹的双腿线条像用尺规量裁过般笔直。
香奈儿五号香水混着薄荷烟味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杨露不自觉地挺直了后背,而李二宝抬手抹掉将坠未坠的汗珠,忽然觉得曼国的盛夏也没那么难熬了。
林媛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手指轻轻一抬:“上车。”
黑色公务车车门被贴身女助拉开,车内温度适中,淡淡的雪松木香混着冷气扑面而来。
杨露快步绕过车头,利落地打开主驾门。
“你来开。”林媛只说了四个字,便率先上车坐进后排右侧。
杨露点头,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动作干脆地坐入驾驶位,调整座椅角度,发动引擎。
李二宝随手摘掉帽子,坐到林媛身旁,把帽子扣在膝头。
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内重新归于沉静。
林媛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更没提病情或者旅途上的事,直接翻开手边的文件夹,语气平静而利落:
“明德那边最新的财务报表我已经让人截了下来,海外债权部分开始出现非正常流转。”
“银座案,专案组准备下周推进新一轮听证。”
“米彩那边已经完成第二轮供述,现在的重心是确认那批‘消失人口’的出境路径。”
她指尖翻页,语调不快不慢:“目前调查方向集中在当年的联络点,也就是赵明德负责的那批药品流转通道。”
李二宝没说话,手指在帽檐上轻轻敲着,神情安静。
林媛继续道:“与此同时,曼国高府内部也在动。你走之后的这段时间,我配合郝天明清理了王远东的外围线。”
“电力系统已经冻结了三笔项目资金,还有两家药业公司的税务账户,正在补查阶段。”
她语调微顿,头也不转:“我们现在做的,是把局面掐到他喘不过气。”
车外阳光炽热,街道上人声喧哗,车内却像一口压着冷气的箱子,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响与稳稳的引擎声。
李二宝偏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林市长这是打算不给我喘口气?”
林媛终于合上文件,缓缓转头看他一眼:“你要是这时候松懈,他死得还没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