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段血腥的对话啊。
这主从之间不过是只言片语,却可从中窥见其中的惨烈,其中的血花四溅来。
将军的刀多锋利啊,一刀也就能刺穿经脉,断开肌骨。
那病骨支离的身子上,竟活活中了十二刀啊。
中山国到底是社稷颠覆,亡国灭种了。
那人兀自叹着,自顾自问道,“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一回,帘外的人已不能答他,因此也就于帘外默着,静等着晋君的吩咐。
那人点点头,朝着帘外的人摆了摆手,这才听见帘外人的脚步声退了出去。
阿磐怔忪失神,恍然听见面前的人说话,“你看起来很难过。”
他说话时心平静气的,垂眸望来时候,辨不明内里的情绪。
情绪必定会有,只是她整个人都被那十二刀惊骇住,因而他的情绪她也就不曾去好好地揣度,仔细地琢磨体会了。
也不知是因了疼,还是因了惊惧,兀自打了一个冷战,在这壮大的殿宇之中,有些抑制不住地发起抖了。
人呀,是控制不了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的。
她喃喃回话,却不敢流下眼泪来,“死那么多的人,心里不安。。。。。。。。。有些害怕。。。。。。。。。”
听闻了萧延年的死,他仿佛没什么波动的情绪,大抵知道他的死已是必然,在他手中死里逃生的机会只有一次,决计也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因此,他没有生气,却也并没有高兴,只是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他对你,很重要吧?”
还有什么可辩白的呢,说也说不清楚,辨也辨不分明了。
她怔怔摇头,又怔怔地点头,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要点头,还是要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