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着离开宫墙,离开丹墀,在那青石板上拖出了一地的血迹。
赵媪很快就回来了,五月的夜里也叫她走出了一身的汗,“美人,可了不得!余姬竟然是细作!是下毒的人!”
阿磐问,“嬷嬷怎知她就是细作?”
赵媪贼眼溜溜地往周遭一扫,“在她包袱里,找到了一枚赤黑的药丸,将军们说是——假死药!”
是了,千机门的人都有一样的假死药,也许关键时候不能救命,却能轻易就证实他们细作的身份。
若非细作,身上带枚假死药干什么?
因而是此地无银,不打自招。
赵媪还在耳边哐哐说话,“说是千机门的人,啊呀,可了不得!咋要跟千机门扯上关系啊!”
阿磐心头一跳,便是此时,她也还有一颗范存孝曾给她的假死药呢。
啊!
忽而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细想近来这一桩桩的事,谢玄身边的人必是早就见识过了千机门的假死药,因而才会砍杀孟亚夫,也才会把黑衣侍者一一剖膛破肚。
因此,她以卫姝的身份第一次被谢玄起疑时,那个平明谢玄曾拧开了那支毒簪的机关,那样慎始慎终洞若观火的人,必是早就发现了簪子内里都藏着些什么。
阿磐当日能从谢玄的掌心下活下来,不过是因了她的簪中没有假死药。
没有假死药,便不算是千机门的人。
她原先还当自己演技多么高明,你想啊,谢玄从不是耽于女色的昏君,怎会因了她一两滴眼泪就被迷惑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