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也知道不能哭,可眼泪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儿都止不住。
儿奔生来娘奔死,女人怎么就这么苦呢。
女人这一辈子究竟要承受多少苦啊,而她这辈子还要再吃多少苦头呢?
她也不知道。
睁开疲惫的双眼去寻找婴孩的哭声,见这屋子四处是人,一股的血腥气早就把一旁的雪松味掩了下去,掩得干干净净的。
她低低喃了一句,“凤玄。。。。。。我好累啊。。。。。。。”
她的声音极轻极弱,她也不知那人有没有听见。
听见也好,未能听见也罢,都没什么要紧的。
她的心意,谢玄必也都能明白。
只觉得身子沉沉的,一颗头颅似被人灌了青铜,也一样沉沉地抬不起来。
一旁的人抹去了她的眼泪,然而却又有温热的水打进她的颈窝。
雨在外头,沿着瓦当一滴滴地坠下,屋顶也好好的,结结实实的没有漏水。
那就是谢玄为她落了泪了。
她知道。
她也知道一旁的人此刻正拂开她被汗打透浸湿又贴在额头的青丝,也听见他低低地叹息。
他说,“再不生了。”
好,再不生了。
再也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