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蒋凡继续追问,他故意岔开话题,着重提到抓住了癫狗,随后将电话递给黑牛道:“凡哥一直很惦记你,前两天收到一点金子,准备分给我们几个兄弟,还想着给你留一份。你来和凡哥说几句。”
黑牛听闻张春耕简单的陈述,眼睛已有些湿润,他尴尬地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我做了那样的事,哪还有脸和凡哥说话。”
张春耕推搡了他一下,继续道:“凡哥都没有计较,你个龟儿子还装起‘处’来,赶紧来说几句,老子手都举酸了。”
黑牛的手一直被张春耕紧紧拽着,眼神躲闪地不敢与张春耕对视,嘴里小声嘟囔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说啥。”
张春耕根本不给他退缩的机会,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直接把黑牛扯到身前,几乎将电话怼到他耳边,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凡哥在电话那头等着呢!”
蒋凡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连续“喂”了几声,想制止张春耕为难黑牛,打算等黑牛回来之后再好好细谈。然而,张春耕拿着话筒,只顾着跟黑牛说话,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呼叫。
黑牛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伸出手,颤抖着接过电话。
张春耕也理解黑牛此刻的尴尬,他松开黑牛的手腕,目光直直地锁在黑牛脸上,特意强调道:“我去门外等你,不会听你和凡哥聊什么。但你这个龟儿子不能逃跑,否则我没法给凡哥交代。”
黑牛感激地拍了拍张春耕的肩膀,点头道:“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
“还说不让我为难,你先前跑个锤子,害得老子追了几条街。”张春耕笑着埋怨了两句,还亲近地在黑牛胸口上擂了一拳,才走出打电话的士多店。
门外等候的阿欣来到他身边,指了指已经在讲电话的黑牛,悄声道:“他为什么要离开你们?我刚开店的时候,他还帮我抓过偷衣服的人,一直没有机会感谢,先前看你去追他,我还以为他是你的仇家,正想让你别动手,没想到你们是兄弟。”
张春耕没有直接回答阿欣的问题,而是好奇道:“他帮你抓过小偷?”
阿欣缓缓点了点头,讲述道:“三个月前,我来这里开店,当时是进第一批货,货物比较多,我想节约点搬运费,就让装货的司机将货物放在店门口,一个人慢慢往店里搬。两个小偷看到我只有一个人,趁着我搬东西进店的机会,从货物堆里拿走两包衣服。
我知道街面上的小偷都是拉帮结伙,又着急又害怕,只能大声喊抓小偷,周围人也只是看热闹,没人敢出手帮忙。就在两个小偷嚣张地离开时,你这个兄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一手抓住一个小偷的胳膊。
两个小偷还想挣扎反抗,没想到你这个兄弟身手不凡,三两下就把两个小偷制服,把我的衣服送了回来,我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正想感谢,他已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后来,我见过他在市场里捡那些烂菜叶子,想上前感谢,同时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帮下他,可他十分警惕,一种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还没等我靠近,他已再次消失,我连表达感激的机会都没有。”
讲述到这里,她忽然挽住张春耕的手臂,追问道:“现在你给我说说,他为什么要离开你们?”